斩月换了个素鸡吃起来,靳湛柏抬眸瞟一眼,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蟑螂爬过的,说不定卵都在上面。”
斩月咬了一半,放回去,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汽水,老板娘送烫菜来了,她说了声谢谢,掰开一双筷子,先递给靳湛柏,好期待的望着他碗里的东西:“尝尝,看好不好吃。”
靳湛柏细细打量着这一碗混搭的食物,除了几个基本的绿色蔬菜,基本都不认得。
他接走了筷子,斩月又给自己掰了一双,尝了口汤,闭上眼睛极为享受的“嗯”了一声,看的靳湛柏一脸惊恐。
“好好吃,你尝尝。”
斩月吃的一口接一口,靳湛柏有点不信了,难道这东西还能比鹅肝松露熏鱼好吃?
他拿勺子喝了口汤,还可以,但也没好吃到斩月夸张的那种程度,肚子也早就饿了,只能入乡随俗,埋头吃了起来。
斩月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吃。
……
饭后,两个人沿着马路往家走,斩月给路妈妈打了个电.话,问了她和路爸爸吃了没有,母女两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斩月今天蛮高兴的,头一次把靳湛柏当成了朋友,这种感觉相比做夫妻,惬意太多了。
靳湛柏兜着大衣口袋慢慢走,听到斩月一个人傻笑,低头看她,斩月敛了敛,克制了下。
“你个二货。”靳湛柏摇摇头。
“你才二货呢。”
靳湛柏深知在吵架这件事上,女人是开山鼻祖,自然不打算真跟斩月较量一下,转了话题,问她:“开心吗?”
斩月很用力的点点头:“开心,我喜欢这种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想的状态。”
看她勾着双肩包包带,仰望夜空的样子,靳湛柏觉得自己都要融成一滩水了,一方面好想在跟她亲近一点,一方面温柔的回应着她:“以后我有空,经常带你出来玩。”
斩月笑着说了声“谢谢”,转过身,倒退着走路,很顽皮的样子:“从今天下午到现在,你算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靳湛柏诧异,又接着摇摇头:“我要做好老公。”
斩月蓦地停住了,靳湛柏被她一下子严肃的表情吓到了,怔怔的看着她。
“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我很讨厌。”斩月转了身,步伐也比刚才要快。
靳湛柏跟上,也不笑了,有点生气,低头看着她:“你就真的那么爱靳东?”
斩月没回答,但听到她叹了口气:“夏雪,是个什么样的人?”
靳湛柏一愣,避开了斩月仰起来的视线:“很好的一个女人,跟你一样。”末了,当斩月正在微笑的时候,他又添了一句:“你就像她。”
斩月的笑容淡了些,朝远处望着。
“其实,我是认识你爸爸,因为你爸爸,才认识夏雪的。”
听到“爸爸”这个词,斩月浑身震了一下,那种感觉很难受。
两人慢慢散着步,伴着月色,靳湛柏也有了兴致,回忆起当年的事:“你爸爸也是一名模特,比我大15岁,百代在美国上市的时候,是他帮我训练新人的,虽然我是他老板,但我们私交很好,后来无意一次,他跟我说起了年轻时的事。”
他留意着斩月,见她只是低着头,却并不抵触他说她亲生父母的事,便继续说下去:“他跟夏雪是在走秀的时候认识的,18岁就在一起了,夏雪家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圈内人,不同意他们两的事,后来,夏雪在宾利的晚宴上遇到了靳东的爸爸,靳百年当时生意就做出来了,很有钱,追夏雪追的紧,夏家人也都喜欢他,久而久之,夏雪也就跟他好了,”说到此处,靳湛柏耸耸肩,有意安慰斩月,“这也是人之常情,鸟择良木而栖。”
斩月露出了一丝苦笑,略略侧头,用余光看着靳湛柏:“所以,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靳湛柏因“男朋友”这个词顿了顿,那是斩月的爸爸,不是她该有的称呼。
“你爸爸也接受分手,当时你两个多月了,他陪夏雪去医院流产,想不到的是,夏雪的体质不允许,医生说,如果拿了你,以后就无法生育了,所以她瞒着靳百年,说出国培训一年,其实是回成都老家生孩子了。”
斩月踢了踢路边的石子,用轻松淡定的口吻接着问:“然后呢?我被送哪儿去了?”
“这些都是你爸爸告诉我的,你出生两个月,夏雪回靳百年身边了,你也被送到了福利院,你爸当时也有交往的女朋友了,不可能要你,不过还好,你遇到了一对善良的夫妻。”
斩月深深的仰天呼吸,眼角有盈盈的泪光:“是啊,我的父母是全天下最好的父母。”
靳湛柏有些心疼,知道她现在不可能像表面那样安然,只是强颜欢笑,于是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父母只能给你一条命,以后的关系是远是近,还得看彼此的相处,在美国,很多小孩十几岁就独立了,跟父母也不亲,你没必要难过。”
“不难过。”斩月笑嘻嘻的,朝他看了一眼:“我感谢他们给我这条命,不然我还没机会来这世上看看呢。”
“不然也没机会遇到我。”靳湛柏大大方方的搂住斩月的脖子,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而这个拥抱也和其他时候的不同,是朋友间一个温暖的回应。
再怎么心情低落,斩月也记得要甩掉他的手:“遇到你,可不是我来这世上的目的啊。”
“那你想遇到谁?”
斩月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