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式榻榻米上,靳湛柏给自己斟了杯大麦茶,刚抿一口,听到门外的侍者小姐,用甜美柔雅的声音,说:“请。”
拉门向两侧拉开,靳湛柏稍稍抬高眼皮,看到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路玺瑶走了进来,女孩子露着糖果般纯美的笑,颊边有浅浅的梨涡。
靳湛柏没放下眼神,就一直追着路玺瑶,看她走到衣架边,脱了羽绒服,里面是一套淡粉色抓绒运动服,青春靓丽。
他想笑。
“姐夫,您等很久了吗?”
路玺瑶坐了下来,有模有样的,靳湛柏发现了,不管在何种情况下,路玺瑶一直挺直着背,形体训练的很美观。
靳湛柏没答,抓起手边的香烟,抖了抖,出来半截烟身,他递到路玺瑶面前:“抽不抽?”
路玺瑶腼腆的笑着摇摇头:“我不抽。”又很迅速的拿起靳湛柏的打火机:“姐夫,我给您点烟。”
靳湛柏用远红外探测仪般的视线盯着她,当她把擦开火苗的打火机凑近他唇边时,他也配合着,把香烟燃上。
吐了两口,靳湛柏弓下脊椎,懒懒散散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桌子。
“我把你塞进了广播电台,明天就去报道。”
随后,靳湛柏扔了张名片给她:“找名片上的人,她在六楼。”
路玺瑶欣喜若狂又不好表达,只是急不可耐的抓起名片,捧在手心里看了又看。
“谢谢姐夫,我一定好好工作,不会给您丢脸的。”
其实她也不想做那种丢人现眼的事,只是爱美爱攀比,比不过人家走了错路,当她看到那些真正的名媛,心里羡慕的不行,那种矜贵傲骨的气质,是金钱买不来的,那种东西是与身份与生俱来的。
靳湛柏悠悠的吐着烟,淡看着路玺瑶:“你知道你姐姐很紧张你吧?”
路玺瑶垂下眼睛,刷的根根分明的睫毛像鸟类的羽翼:“我知道,姐姐很疼我。”
“那就好,”靳湛柏懒懒的眨了一下眼睛,“以后好自为之,别让斩月再为你操心。”
“我知道,谢谢姐夫。”
侍者上了刺身拼盘,靳湛柏铺了块方巾在自己大腿上,夹起一块薄薄的嫩嫩的金枪鱼片,蘸了点芥末和酱油,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路玺瑶只是喝着大酱汤,小心翼翼的看着吃兴正酣的靳湛柏。
“姐夫,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靳湛柏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答:“说。”
“您很喜欢我姐姐吗?”
男人一边嚼着三文鱼寿司,一边抬起头来:“看不出来吗?”
路玺瑶笑,尴尬的摇摇头:“能看出来。”
他又移开了视线,在桌子上找东西吃,并不在意她。
“姐夫,您,”路玺瑶有点紧张,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垂下去的长长的睫毛,“您是喜欢高挑杏干的女生,还是更喜欢甜美可爱的女生?”
靳湛柏难得的吃兴被打扰了,有点不高兴,连瞳孔都冷了,毫不留情的看着路玺瑶,说:“我只喜欢你姐姐。”
路玺瑶当即就红脸了,再也不敢说话,心里出了一把汗。
为了缓解尴尬,她也拿起筷子,夹些东西吃,就在这时,门外听到吵闹嘈杂的声音。
和式拉门一经拉开,闯入两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孩,靳湛柏抬头一看,英眉立蹙。
他二话不说,从软垫上起身,伸手拿下他的大衣,路玺瑶看着两个陌生女孩,还没搞清楚状态,关昕已经冲向了她。
“啊——”
谁都没想到,关昕揪住了路玺瑶的头发,拼命撕扯,两个女孩打了起来。
“我说什么女人呢,也不过如此么,”关昕按着路玺瑶的头,朝靳湛柏夸张的嘲笑,“五叔,你品位真差,连这种货色都看的上。”
“先放开她。”靳湛柏穿好大衣,冷冷吩咐。
“我就不放!你能拿我怎样!”说着说着,关昕啜泣起来:“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噢,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说让我滚我就滚,你当我是什么?靳湛柏,我为你堕过两次胎,你是不是男人?你要是男人,就该娶我!”
激动的情绪是针对靳湛柏的,手上的力度却实实在在压在了路玺瑶头顶,她被掷的有些发晕,拿手跟关昕斗起来,关昕暴脾气一上脑,伸手就甩了路玺瑶后脑勺一巴掌。
靳湛柏压抑着怒火,冷冷的看在眼里,最后重复一遍:“放开她。”
“心疼了是吧?我就不放!我打死她!贱人!”
靳湛柏绕过矮桌,刚要伸手抓关昕,路玺瑶一个翻身,一巴掌凶恶的甩在关昕脸上,同时,朝她小腹狠狠的踹了下去……
“昕昕!”同来的麦安琪朝被踹在地上的关昕跑了过去,刚才路玺瑶的那一巴掌,扇的关昕撞在了衣架的勾角上,颧骨到脸颊的那部分面积,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痕,脸上的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关昕蜷在地板上,捂着小腹,疼的呜咽。
靳湛柏神情紧张,大步走过去,一把推开麦安琪,抱着关昕就出了和室。
……
十点多斩月才到家,路妈妈披着小袄子,出来给她开门。
“妈,你怎么还不睡呀?不用等我的。”斩月扶着墙,换鞋。
路妈妈个子矮,也只有女儿弯腰的时候才能摸摸她的头:“我女儿辛苦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妈妈给你煮碗肉丝面。”
“我吃饱了,今天吃了好多东西。”斩月笑嘻嘻的,跟妈妈数了一遍,她晚上吃了多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