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努力调整着,肩膀压下来厚实的大衣,靳湛柏的大衣出自奢华大牌,甚至比她的羽绒服还要暖和。
“不用,你穿着。”
斩月折起手臂,准备把他的大衣取下来,靳湛柏突然走到她右边,左手紧紧的搂住了她的那边肩膀,斩月动弹不得。
“哎……”斩月难堪的开始挣扎:“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靳湛柏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她:“那你穿着我的大衣。”
“好。”斩月没去看他,对着候机大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瓷砖点了点头。
靳湛柏依言松开了她,原地定住,颀长挺拔的一个人,皮肤白皙,乌黑的头发,穿着深蓝色毛衣,黑色西裤,就那么严肃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个子高挑、不施粉黛的女孩,用苛刻的家长眼神,盯着她:“把大衣穿上。”
斩月窘迫的抿住唇,模样很令人动心,妩媚而单纯,还透露着困惑。
靳湛柏见她不动,再次压眉,严厉的要求着:“把大衣穿上。”
这人真够怪的,有时候像朋友一样亲切和蔼,有时候像上司一样威严冷漠,有时候又像父亲一样严厉苛刻。
行李传送带开始运作,吐出随行的大件箱包,斩月不太乐意的对靳湛柏说:“你去拿行李啊。”
靳湛柏就只管笔直的看着她,还是一如刚才的严肃表情:“你先把大衣穿上。”
斩月当着他的面,穿上了大衣,靳湛柏走去拿行李了,斩月没过去,甚至觉得有点儿尴尬,等了五分钟左右,他提着行李杆,走到大理石圆柱那里,对斩月喊:“走啦,发什么呆?”
抬头一看他那嫌弃的眼神,斩月觉得今天的自己好挫,也不看他,哒哒哒的走过去,两人并肩时,靳湛柏没抓住斩月的手,给她走到前面去了。
他在后面看了看斩月的背影,严厉的表情一瞬间又化为笑意,忍都忍不住。
斩月走出机场,迎面的一阵强冷寒风刮的她头发乱舞,这才抵消了刚才对靳湛柏的埋怨,他还真没有夸张,外面很冷,尤其是入夜的傍晚。
她急忙转身,靳湛柏迎面出来,看到她又要折腾那件大衣,不高兴的喝斥:“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穿着?它碍着你哪儿了?”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她怕他冻着,想脱给他,竟然狗咬吕洞宾!
斩月把视线放在机场前的马路上,带了点小脾气,不想看到他,当他走上前,站在她视线里面,斩月立马把脖子转到另一边去。
他好像不会冷似的,行李摆在他的腿边,双手抄着西裤口袋,站的挺拔又有气势,就像玉树穹苍一般,眉心微微拧了一条沟壑,迎面袭来的冷风稍稍吹动了他定了型的黑发,维持着短暂的震颤。
他的额乃至细腻的内双眼皮特别漂亮,眼眶里镶嵌两颗黑琉璃般的瞳孔,闪着奇异的光彩,幽冷、犀利。
拦到了计程车,他让斩月先上去,自己去后备箱放行李,然后沿着机场高速,奔往这一旅程的扎营地——希尔顿酒店。
……
即便出席过最豪华的盛典,斩月也没住过希尔顿酒店,从离开s市,斩月就小有所觉,靳湛柏在压制她,要把她变成暂时听话的下属。
于是,每一件事,斩月都没得到应有的商量,全是靳湛柏做了主,希尔顿大酒店的店堂经理跟靳湛柏很熟,想必他来北京的落脚点专是这里。
客房早已准备妥当,她被靳湛柏拉着,从电梯出来,往深深的走廊那头走去,两壁的晶壁辉煌看的斩月目瞪口呆。
靳湛柏开了相邻的两间房,这件事他做的还算合情合理,开了门,他把房卡交给她,说:“半小时出来,我们去吃晚饭。”
斩月和他,各自回了房,她在房里转了两圈,最后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闭上眼睛,轻轻的呼吸。
窗外的天已经擦黑,若不是靳湛柏过来敲门,斩月早就睡死过去了,她迷迷蒙蒙的坐起来,听到靳湛柏的声音,大惊失色,立马冲到浴室里洗脸。
……
夜晚的京城别有一番风味,靠近老祖宗居住的地方,更有怀古的情结,两人在鼓楼西大街下车,一眼望去,全是万家灯火,就连寒冷的大街也充满了人情味,这座象征着历史和文化的著名城市,让斩月次次来,次次都是感慨。
不知不觉,被靳湛柏握住了手腕,他也是难得的雅兴,四处张望。
“这里你是主人,明天带我逛逛吧。”
斩月接住了他的话茬,没察觉,她竟然愿意被他牵着手,慢慢的沿着路边走。
“我又不是老北京,哪里是主人。”
靳湛柏笑了,看他像是无事可干,到处张望,实际正在找吃饭的地方:“你在北京念了四年大学,相比我,肯定是主人啊。”
“你不也经常来吗?”
斩月的意思是,他来找佟怜裳,靳湛柏理解成,他经常出差,下榻于此。
“没有经常来,而且,我连故宫都没去过。”
斩月诧异的挑起秀眉,确实不敢相信,这个这么有钱的男人,居然连咱老祖宗的家都没来过。
靳湛柏把笑容收回来,望着路边那家热火朝天的涮羊肉馆,状似无意的开口:“你肯定逛遍了北京城吧?”
这是两个人的所思所想第一次这般投合,想到的,都是靳东。
靳湛柏想起书桌抽屉里的照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