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给朱旭把电话打过去,电话依然是关机。
没有朱紫玲的号码,我直接打给顾莎莎问,她把号码给了我。
顺便问我:“对了夕颜,今年过年你到哪儿去玩啊?”
“还没想好。”
“我们二十九才放假,我也不是很想要回去,sanne要去日本陪家人,得初三左右才能回来,要不然我我们一起去玩儿吧?”顾莎莎充满期待地说。
“我......可能要回趟老家。”
“那我跟你一起啊,我们两个孤零零的人,就凑一起好吧?”
我没有马上答应顾莎莎,跟她说回头我们再商量这事儿。
然后挂了电话我马上打给朱紫玲,她还在上班,并不知道朱旭为什么会关机。
“你早上走的时侯,他还在家里嘛?”
“在呢,没什么异常的呀,估计就是睡觉不想要有人打扰吧。”
“他还是用的以前那个电话号码对吧?”
朱旭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虽然最后闹得很难堪,但我还记得他很多习惯。
他的手机全年24小时都不会关机的,他总说怕万一找他的人有什么紧急情况,他关机可能你会让别人陷入危险中。
所以,我连忙否定了朱紫玲:“不会的,他以前从不关机的。”
“那你去看看呗,我爸我家地址给你。”
随后朱紫玲把他们家地址给了我,跟着我就出发了。
还是把车停在那个垃圾堆,然后一路问人往里面走了很久,连续走过好几个小巷子才走到他们住的地方。
是个两层楼的危房,上面写满了拆字。
墙皮全部掉落,甚至好多砖块都掉落下来,上楼的楼梯也已经没有了扶手。
很明显,就是一栋即将要拆迁,但是暂时废弃的房子。
但是阳台上依然挂满的衣服,有很多人还依然不顾危险地住在那。
我战战兢兢地上到二楼,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他住的那间房了。
木桌子摆在阳台上,就是厨房。
上面有被油烟熏得发黑地煤气灶,锅里还有,早上吃剩的面条。
除了油盐酱醋几乎再没有其他的调料,旁边篮子里还有两双碗筷。
哪怕是冬天,地上依然到处都是老鼠屎,和其他虫子。
这样的环境别说是在金洲,就是倒回去十几年,我家的硬件也要好很多。
可是,朱旭那么一个要面子的人,却就在这儿已经住了好久。
我轻敲了下门,里面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进来。”
我推门进去,就看到朱旭虚弱地躺床上。
比上次见到他的时侯更瘦了,脸色也更加地难看。
我随手拉了下旁边墙上的电灯线,他说:“这儿断水断电很久了。”
“你的手机关机了。”我环视着四周,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房间里有两张床,用布帘隔起来的。
那半边是朱紫玲在睡,有个衣柜还有张桌子,上面有点女孩子用的化妆品。
而在朱旭这边,除了满床各种各样的药,什么都没有。
床单发黑的程度,不亚于在外面流浪的人。
就觉得心脏的每一处地方,都在颤抖都在滴血。
曾经朱旭伤害我的时侯,我总是无数次在心里诅咒他,以后生不如死猪狗不如。
可是我真的亲眼见到他过程了,我希望他过的日子。
心里,却没有那么的畅快
如同五味瓶被打翻,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尤其是想到这一切很可能,还和陈晨妈妈,和我的妈妈有关。
就觉得,有种想要去改变但是,又改变不了的无力感。
也是有种,想要愧疚但是,又找不到愧疚理由的苍白感。
总之,浑身上下就像,被虫子在往身上钻那般,每一个毛孔都不舒服不自在。
朱旭很费劲地从床上坐起来,问我:“你打过我手机了?”
“嗯。”
“是有什么事?”朱旭也看了一圈周围,尴尬地指着朱紫玲的床,说:“你坐紫玲的床上吧,她那边能干净点儿,你要喝什么?白开水还是茶......”
“别忙活了,收拾下我们出门吧,开发商打来电话说,年前就可以接房了。”我说这个话的时侯,眼眶不自觉地就红了,跟着又哽咽着说:“还好我们买的是精装,接下来以后你就和紫玲搬到那边去住吧,反正我现在有地方住。”
朱旭正准备穿鞋,愣了好几秒盯着我:“算了......你自己去接吧?”
“朱旭......”
“那是新房,我这种人不配去住。”
“你要是不去住的话,也就是空在那的,你这边......”
“不用,我在这儿住的挺好的。”
我是知道的,朱旭的自尊心一直都很强。
哪怕到了现在,他也很小心翼翼地,在我面前维系着,他最后的自尊。
我说尽了所有的话,他也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接。
最后把他的身份证和以前的购房合同,都翻出来给我说:“拿着这些东西你去吧,先把房子接下来,到时候你要办理过户手续的时侯,我再配合你去签字。”
“朱旭......你都这样子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话,就仿佛戳中了朱旭的痛点。
他赶紧抢断我,“夕颜,我现在很好,那个房子我已经和姑姑签了协议,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再去住。”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很多时侯一想到那段时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