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一手握刀一手则是紧紧的搂住了怀里的柏灵。
柏灵知道我想干什么,没有丝毫挣扎的依偎在了我的怀里。
我刚一睁眼,前方三只树魔就发现了我的存在,发出一声如夜枭般的呼声后,就把它们那如同手臂般的树干插进了地底。
几乎与此同时,无数的树根也大把大把的从我脚下冒了出来,呼啸着直往我身上缠!
见状,我当即朝着前方那三只树魔就扑了上去,使出全力的挥刀朝着离我最近的那只树魔砍去!
无数的树根从地底钻出后,就一直紧紧跟随在我的身后,只要我稍一停顿,急会被那些树根给裹个严严实实。
锵!
我手里的刀砍在树干上,声音如同钢刀剔骨,瞬间就把离我最近的那只树魔给拦腰斩断!身后追赶我的那些树根,也在那一瞬减少了三分之一。
然而我这一刀,也让我的身形为之迟滞了一瞬,仅仅是那么一瞬的迟滞,身后的树根,就已然缠到了我的身上,瞬间就把我给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那一刻,我只感觉天地开始变得黑暗了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了起来,怀里的柏灵搂着我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了起来。
那些树根一把我们缠严实,就开始找有窟窿的地方钻。
虽然难受虽然恐怖,但我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任那些鬼东西一个劲儿的往我的耳朵和鼻孔里挤了进来。
虽然我们已经命在旦夕,但柏灵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呵,看来,诸葛锦也有算漏的时候。
他之前明明说只要我们闭着眼睛往后跑就不会有事的,但后来白菜却被划出了伤口命在旦夕……
我心里刚这么埋怨了诸葛锦一句,忽然就听到嘈杂的人声从树茧外头传了进来,接着,那些正在朝我耳朵和鼻孔里钻的树根就停止了动作,再跟着,那些缠着我们的树根,也开始变得有气无力了起来。
不一会儿,我就感觉有人在砍缠在我身上是树根,很快,我和柏灵就再度重见了天日。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救我们出来的,并不是白菜和袁柳,也不是老黑和诸葛锦,而是袁树和一众浑身染血的锦卫!
虽然那些树魔数量众多,但他们却有能克制住树魔的阵法,现在有几十名锦卫围着我们绕成了一个圈儿,那些树魔好像看不到我们了一样,在那些锦卫围成的圈外转了几圈后,就恢复了死物一般的形态。
呵,看来这诸葛锦的占卜,还真没出过错儿,虽然刚才命悬一线,但现在,却又化险为夷了不是?
“什么都别问,先听我说。”
救出我们后,袁树很干脆的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臂,之后二话不说在手腕之上割了一道口子就朝着我伸了过来。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可能会相信我,但我还是要说,这次,我们是真心诚意的想跟你们合作!你不是有因果傀儡吗?拿一只出来,接几滴我的血!”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懵了。
什么鬼?堂堂特勤部参谋总长,又是现任神族总理事之一的袁树,竟然……他该不会又是在阴我吧?
我心里刚出现这么个想法,对方就直接把衣服撕开露出了胸膛。
“你放心,这次绝对不是在阴你,锐士那近乎不死的身体谁都想拥有,但很可惜我不是。这次我们是实实在在需要你们的力量!”
虽然对方看上去很有诚意,而且表现出来的诚意也的确足够,但我仍是有些不解。
他们有那么多人和那么多物资,而且还有能轻松从这树魔群里突围出去的阵法,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们合作?如果他们一早就想合作,为什么之前却那般对我们?还是说,在我们逃脱的这段时间里,前边儿已经发生了某些变故?
果然,我心里刚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对方就冲着我点了点头。
“是的,你猜得没错。现在由于魔族的加入,前边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说着,袁树示意让众人后退,只让我、柏灵以及老黑留了下来,之后才继续对我说道:“我们几个重要的堂主和副堂主,现在都已经被困在了里边儿。原本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要营救他们并不难的,但问题是……”
说到这里,袁树就转头望向了老黑。
那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他们的人手原本应该是够的,但老黑一招来魔族……前边儿几个堂主和副堂主被人族给牵制住,现在又有魔族横插一脚,要同时对抗两个族,他们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原本我是不想跟对方合作的,毕竟我不是圣人,之前他那般对我们,在我身上留下了那道疤痕都算了,还差点儿要了我和柏灵的性命!
这笔帐不讨回来,说什么我都不可能跟对方合作。
然而,我刚出现这么一个念头,对方就皱起了眉头。
“是,你的确是差点儿栽在我们手上,但刚才如果不是我们施以援手,你们所有人,都得栽在这些树魔的手上!而且在你胸口上留下创痕的人,不是已经被你杀了吗?你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是你的人招来了魔族的人马,要是我们神族因此遭受重创一蹶不振,接下来要遭殃的是谁,我想你的心里比我更清楚吧?”
不得不说对方这番话,说得好像还有那么一番道理。
高夏在我胸口上劈了一刀,后来却死在了柏灵手里。刚才不是他们,我们也的确可能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