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次怎么就执拗着要去呢?”米长胜每每闷结的时候,就忍不住卷支草烟缓解下。
“嗲嗲,我执拗着要去上坟,确实是心中有愧,作为家里长孙,这么些年都没能在爷爷奶奶和祖辈们坟前点一炷香烧一点纸,明后我这一去,又要等个三五年才能回来,实属不孝!”
米长胜盯着承飏好一会儿,最后只能妥协地打开火塘屋的大木柜,取出了香烛纸钱火柴,又从屋梁下的木挂钩上取下被烟火熏得乌黑发亮的竹篮,稍作整装后便吩咐承飏和罗华英烧煮块腊肉,准备点小菜,自己则去村里问问谁家还有米酒和炮竹。
等到承飏他们把腊肉小菜准备妥当,米长胜提着一小壶米酒几挂小鞭回来了。
罗华英把整装好的竹篮递给承飏,又从门后取出一把柴刀和刀栓帮承飏捆绑在腰间,嘱咐道:“你们爷俩路上慢点。”
“晓得了,放心吧。”承飏笑着提着东西走在前头,而米长胜则是一百个不愿意的神情跟在后头。
父子俩翻山越岭爬了很久,一路从曾祖辈到承飏的叔叔,再到爷爷奶奶的坟前,承飏都是磕头跪拜,虔诚而愧疚。
米长胜看着承飏跪拜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似的难受,但是具体是为什么难受,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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