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漂亮的衣服,心爱的玩具,哪一样不是徐羽珊先选,不喜欢的才丢给她。长大之后,徐羽珊在沈氏集团任职,为了不和她冲突,天雪退避三舍,沈家对她们母女可谓仁至义尽,没人想过要她报答,而徐羽珊,她居然恩将仇报。
而徐羽珊捂着发疼的脸颊,狠狠的瞪着沈天雪,同样一肚子委屈,也不顾四周陌生人的目光,声嘶力竭的咆哮着,“沈天雪,你欠我,爸爸欠我,你们统统都欠我的。我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而你只是个野.种!可是,从小到大,爸爸只偏疼你。”
“不,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天雪有些发蒙,一时间,她竟然无法消化徐羽珊传递的信息。
“沈天雪,你妈才是不要脸的第三者,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还要硬赖给爸爸。可爸爸明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还那么疼你。他偏向你,我可以不计较,可是,就连我喜欢的男人,他也逼我让给你。本来,我和东霆才是一对,我还为他拿掉过一个孩子。沈天雪,你才是横刀夺爱的那个,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你妈一样不要脸……”
“你住嘴,你说谎!”天雪踉跄的后退了两步,身体撞在坚硬的墙壁上,才没有摔倒。她眼中含着泪,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中一片空白。耳边不停的传来徐羽珊的咆哮声。
“沈天雪,你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但是,你好好的想一想,如果我和东霆不是那种关系,我怎么会为了帮他而不惜出卖公司,出卖爸爸。”
天雪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耳朵,她不想听,她再也不想听到一个字。她用力的紧闭双眼,长睫上沾染了一层剔透的泪雾。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睁开眼帘时,目光清澈冷冽,“徐羽珊,你说你和慕东霆是一对,当初我结婚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勇气为他自杀,却没有勇气捍卫主权?所以,我并不是第三者,是你没本事守住男人。”
天雪说完,把手中的文件袋用力的摔在徐羽珊的身上,“还有,别把你的爱情说的多伟大,为了一个男人,出卖公司,出卖你的亲生父亲,你还有人性吗!徐羽珊,这里边是你出卖公司的证据,如果不想去陪你爸一起蹲监狱,就离我远一点儿,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因为看到你,我会觉得恶心。”
她说完,冷傲的转身,脚下踩着三寸高跟鞋,昂着高贵的头,一步步走出徐羽珊的视线。
然而,只有天雪自己知道,她迈出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刃上一样,那种疼,锥心刺骨。
天雪独自一人,迷茫的坐在公交车站冰冷的长椅上,看着一辆又一辆公共汽车,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人们拥挤着踏上公交车,驶向向往的地方。
天雪很想像他们一样,繁忙,却充实的活着。她也想走上去,可是,那么多的公交站牌,她不知道自己该乘坐哪一辆,她的人生,没有目的地。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天雪仰头看着阴霾的天空,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而泪却渐渐的模糊了双眼。
她突然发现,自己就像个笑话一样。她用最真诚的心却对待每一个人。可是,她的身边却被谎言密密麻麻的包围着,她的亲人,爱人,统统都在欺骗她,她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
天雪觉得自己真的太傻了。当初徐羽珊自杀的时候,她分明在医院病房中撞见了慕东霆,而他只是三言两语的解释,她就打消了怀疑。后来,在沈家别墅,徐羽珊明目张胆的引.诱他,而他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她就真的相信了。
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就算所有人都会骗她,她的东霆哥哥也不会。他对她那么那么好,甚至她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他怎么会舍得欺骗雪儿呢。
可是,到头来,她才明白,慕东霆才是最大的骗子。他居然连她姐姐都染指。
天雪用手掌捂住薄唇,泪如雨下。而寒冬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几乎把眼泪冻结成冰。这一刻,天雪真的开始恨慕东霆,好恨,好恨。
公交车站旁,就是出租车停靠站,一辆出租车正在等着拉客人,司机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人,见到天雪一直在哭,非常好心的放下了车窗,询问道,“姑娘,你要去哪儿?是不是钱包丢了?没关系,我可以送你回家。大冷的天,这么一直哭,担心冻坏了身体。”
天雪抹掉了眼泪,稍稍的移动了下身体,才发觉双腿早已经冻僵了。她的确是该回家了,
她可以不爱惜自己,却不能不爱惜肚子里的宝宝。当初,如果她再小心一些,再坚强一些,阿言就不会早产,也不会死。
她有些吃力的从长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走向出租车,然后向司机报了地址。
因为看她脸冻得发青,双唇发紫,司机师傅很好心的把车内的空调开到最大,天雪的身体终于渐渐的回暖了。
车子在她居住的公寓楼下停住,天雪从钱包中取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
“原来没有丢钱包啊,那一定是感情问题吧,小姑娘,你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不要轻易的自暴自弃。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哦,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什么事都能看得开了。”司机一脸憨厚的说道。
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