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谣吃不得?为何吃不得?
萧安然的心里充斥着这一句,这一瞬他想了很多,想起甫一见到萧谣时的喜悦和欣赏,听说萧谣力大无比时的心慌,还有...
那么多的巧合,其实细细想起来总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萧诏正整理着一沓手稿,听见萧安然这样问并没有当一回事,只是笑着说道:“哦,说是萧谣吃柑橘身上会起红疹,还有...”
萧诏挠了挠头:萧谣还说了什么?说话间,手就停了下来。
起红疹?
萧安然的手下就是一顿,吸满墨汁的狼毫因为停滞不动,饱满地墨汁就重重地低落在了纸上,将上头那一行“大梁积弱...”给氤氲了起来。
但是萧安然就好像没看到一样,他抖着手,没有回头。不多时萧安然就听见自己哑着嗓子问道:“你说什么?谣谣吃柑橘会起红疹子?”
萧诏应了一声是就想继续整理,萧安然却不放过他,还是继续追问:“还有什么别的症状?”
萧诏看着自己被拽紧的衣襟,还有萧安然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收了戏谑,正色道:“父亲,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莫非萧谣这样出疹子其实不妥当?还是说萧谣其实身子不好?
萧诏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早就忘了手里还拿着萧安然的手稿,一松手,手稿便如雪花般扑簌簌地往下飞。他也顾不得那些,忙拉住了萧安然,连声问道:
“爹,怎么回事,是不是萧谣有什么不妥?爹,咱们要不要找黄御医给谣谣看一看?”
在萧诏的心中,是早就将萧谣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虽然这个亲妹子今日还因为周纨绔让他回避。
“萧谣是不是吃了柑橘还会流眼泪,浑身不舒服?”
萧安然顾不得回答萧诏的问题,又兀自追问起了旁的来。
萧诏已经急得一头汗,见萧安然如此急迫,忙也仔细回想后点了点头。
萧安然却还不满意,一把就攥住了萧诏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是不是?”
萧诏有些吃痛,忙大声地喊:“是,是。”
萧安然却并没有放开他,反而是将萧诏的手越攥越紧,身子也抖得不像话。
“父亲,您怎么了?”
看着从来宠辱不惊的萧安然,陡然失了态,萧诏也跟着慌张起来。都不敢像从前那样随意喊他。更加不敢松开萧安然,而是扶着他慢慢地坐了下来。
待萧安然逐渐平复了心情,萧诏这才试探着问道:“父亲,谣谣这样是不是不妥当?她会不会有事?她这是怎么了?”
萧安然却只是摇头。儒雅俊逸的脸上满满都是难掩的心疼和震惊。萧诏自然是看出不对来,却又不干敢催着萧安然,只好耐着性子等。
外头偷听的小厮屏住了呼吸,生怕被里头的那两人听到。
就听里头的萧相沉默了许久后,才又沙哑着嗓子说道:“诏儿,也许萧谣就是你的嫡亲妹子?”
小厮心头一震,忙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响惊动了里头的人。
萧诏此时哪里还有什么警觉,更不知道有人在外头偷窥,此时他正震惊地看向萧安然,很想问一句:“这是真的?”
却又心里惶惑,很怕萧安然被他这么一问再摇头改了。没办法,他只好憋着劲儿等萧安然想好了再说。
萧安然这回倒是没让萧诏等太久,不多时就说出让萧诏又惊又喜的秘密:“若是我没猜错,萧谣只怕就是你的妹妹。”
“真的?太好了。”
萧诏咧着嘴,露出一排牙。他笑着看向萧安然,心里已经在盘算想跑去找萧谣,告诉她,从今往后不许再叫萧公子,萧大哥,要叫哥哥。
“嘿嘿。”
如玉公子遇到难以抑制的喜事时,其实也傻得很。萧安然却看不得傻儿子的蠢样子,将他脑袋一拍,站了起来,精神矍铄地说道:“得要让人好好查一查,萧谣当年是怎么去的蒲县萧家。”
萧诏忙点头:自己这是只顾着高兴,倒是将这一最要紧茬给忘了。可是既然萧谣是自己的嫡亲妹子,那么怎么会在蒲县,还成了远亲?
还有就是,既然萧谣是自己的亲妹子,那么萧言嫣呢?她又是谁?她是怎么到了萧府,莫非当年有人将她们给换了?
后宅龌龊之事很多,却不曾料到自家后院也许会有这样的肮脏事,想到这些,萧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就说为什么对萧言嫣总是亲近不起来呢?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萧诏还是想从萧安然的口中得到证实。
“父亲,那萧言嫣是不是..”
“不是!”
萧安然答得斩钉截铁。
他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嫡妻当年的死令他很是伤心颓废了一阵子。后宅更是全都扔给了邹氏,他也从来不过问。
一开始,他是觉得萧言嫣的出生令嫡妻身故就不肯亲近。后来缓过劲儿后也明白这不是孩子的错,待想要亲近时,却发现自己对个长得跟自己和嫡妻一点也不像的萧言嫣是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不像自己....
呵呵!
萧安然的脑子里立刻想到了多年前人们看到萧言嫣时说的话,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脸沉似水...
“要说起来,言嫣跟邹氏还真是像。”
这是唐糊涂家的悍妇当年奚落萧相嫡女相貌普通的。
然后就是一堆人附和:“还真是的啊,这样细细一打量,还真有点像。”
当时邹氏是怎么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