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谣却不知道这一对这般的默契,此时正踢踏着路边的鹅卵石想着自家的心事。
这一阵,她的眼皮子老跳。跳得她是心烦意乱。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原本着话她其实是不信的。
但是若是一个人左眼才跳过后就收了个庄子,左眼再一跳一阵子又收了个铺子,晚上跳收银票晨起时收头面....连带自家的阿左阿右都跟着她随便低头就能捡到银子...
这可真是...
没等她乐呵几日,不多久就开始跳右眼。
右眼跳、祸来到。
若是没有左眼的那些事,她也不会死如今这样的心里不舒坦。任谁遇到这样的情形,都会浮想翩翩吧!
萧谣难免多想。丁婆婆在报恩寺一切安好,阿左阿右一直相伴自己左右,萧相和萧诏他们也是日日可见。还有赛凤凰那是每日都要打发人来送东西的。甚而至于才回京城做了京兆伊的林雅庭,前些日子还曾见过一面。
只有周游,唯有周游,一直都不曾得见!
萧谣揉了揉一跳一跳的眼角,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扑通。”
一颗石子落进湖水里。
周游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扑通扑通”
石子三三两两纷纷落入湖水,周游怎么不写封信!
“扑通,啪嗒”...
萧谣随便踢一脚,一块大石头落入湖水,惊起阵阵水花,动起片片涟漪。
萧谣的心也如这塘湖水愈发惴惴不安不得安宁。
萧安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的闺女踢着大水石头锁着眉头闷闷不乐的样子。他不觉也消了嘴角的笑,温和地唤了一声:“谣谣。”顺手就将萧谣脚下的一块大石头不动声色地挪了开去由着萧谣踢那些小石子。
萧谣倒也没在意。她低低“嗯”了一声后,便看向萧安然。却意外地发现萧安然眼眸深处的不安藏也藏不住。饶萧谣再是迟钝,也晓得自己的举止让萧安然担心了。
萧谣忙忙收起心里纷乱的思绪,冲着萧安然甜甜一笑,眨巴着一双晶亮的黑葡萄俏皮地歪着脑袋在萧安然面前一晃,问道:“父亲才回来?”
这几日萧安然早出晚归,不知忙什么。但是他不同萧谣说,萧谣也就不问。
“走吧,还是莫要在外头待着,小心晒伤了。”
说着顺手将萧谣头上不知何时落的叶子摘了下来,又欣慰地扫了眼萧谣晶莹剔透的脸颊,心里满满都是为人父的喜悦。
萧谣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不知道哪里来的晒伤。但是萧安然遇到闺女就会说些同他性子不符的话,也是常态。萧谣动了动嘴巴,见萧相一脸的担忧,到底没说话。只是跟着萧安然慢慢往前走。
父女二人一道走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有一搭没搭说着话。萧安然开始每日一问:“谣谣,才换的厨子怎样?”
萧谣想起甜甜的菠萝咕噜肉,点了点头:“还不错。”想起这厨子的拿手菜,什么白灼虾、盐焗鸡、冬瓜盅、烤乳猪、烧鹅和白切鸡,忧愁的萧谣咽了咽口水。唯有吃能解千愁,萧谣觉得自己一会儿得多用些。
萧安然放心了,却还是说道:“这厨子只会做些南边的菜,改明儿再找个北边的厨子换着吃吧。”
萧谣点点头,狠狠应下。对于萧安然的好意,她从来都是全盘收下。前几日的庄子铺子银子都是这样。
萧安然最怕萧谣同他客气,见萧谣这样一副毫不见外坦然受之的样子,心里颇觉熨帖,只觉得自家的孩子就是好。要不怎么说血脉亲情割舍不断呢。
虽然不想拿萧谣同萧言嫣作比,也知道萧言嫣根本就不配跟自己萧谣比,但是萧安然还是一直不知地想着从前。
从前他很少关注萧言嫣,开始以为自己是近乡情怯怕见着会想起亡故的妻子。后来渐渐大了却发现同亡妻一点都不像时,心里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就因为这份说不清道不明,他也就少管萧言嫣,关于她的事情只一应邹氏给她操持。
唯有一次,萧言嫣面红耳赤地支吾着要一块砚台,他就给了。哪知道萧言嫣满眼含泪,一脸的感动,看得他错愕之余又有些茫然。
他以为父女之间都是如此,却不料这不过是因为不是自家的孩子这才不亲。
萧安然看着萧谣秀丽的侧颜,心里生出许多的感慨。看看这孩子才来几日啊,一举一动都是这么让他喜欢。
萧谣虽未转头也知道萧安然在看她。毕竟这几日一直如此,她也多有习惯了。萧谣觉得萧安然被人骗了十几年一颗爱女之心无处安放,他这样的举动,真是让人心酸又同情。
自己这边月缺就想人家团圆。萧谣没有斟词酌句,而是单刀直入地问萧安然:“父亲觉得荣郡王府的小郡主怎么样?”
萧安然正在心里想着妻子的陪嫁和家财,想着萧谣喜欢什么吃食。听见萧谣这话无可不可地点头:“谣谣的闺中好友自然是不差的。”
说起萧谣的那些好友,萧安然只觉得一言难尽。
也不知道自家软糯好看的姑娘,身边怎么是群狼环伺。一个个见着都要将她抢走,萧安然很是不喜。
就说萧谣才回萧相府几日啊?赛侯爷赛凤凰已经派人请了好几回,回回都是接了人不肯送回来,送回来后就是瓜果菜蔬鸡鸭鱼肉的送,莫不是他们萧相府就没吃食了?还有那萧安从,自己来管家几日也就算了,作甚将那赛红霞带过来,害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