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旁的,例如如何栽植有什么技巧之类,萧言谨没有说。不要怪她自私,她都自私了几十年,要让她一蹴而就也是不可能的。
萧言谨如今最佩服萧谣,不仅是因为萧谣让她站住了脚,还有就是萧谣对她既不会因为怜悯而过分的热情也不会因为她从前一些错处就一味的打压。
无怪周妍有空就往萧谣身上贴,实在是跟着萧谣觉得很安稳。
如此,在萧谣也问起她碗莲同睡莲的区别时,萧言谨先是笑着将种在一个古朴的圆形粗石的碗莲放在萧谣的书桌前。尔后,不仅将方才同婆子说的复述了一遍还指着碗莲中间的白点子和圆形的叶子给萧谣看,见萧谣听得仔细,索性将睡莲其他的名字一一道来。
萧谣听得津津有味,不断点头。原来从前只闻其名不闻其形的子午莲就叫睡莲。这睡莲还是白天开花,晚上闭合,倒也有意思。
如此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萧言谨唇角动了动,瞥了萧谣一眼。一副:我心里有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样子。
萧谣原本要同萧安然说一说方才之事,奈何有人找萧相萧谣只好先等他事了再说。
如今萧言谨过来也正好同她说话正好打发时光。
萧言谨这几日勤勤恳恳做事,老老实实做人,倒是本分得很。据身边的探子说,萧言谨对莳花弄草上头很有些章法,这几日更是埋头苦干,着实不错。
萧谣自然不相信一个人立刻就能变了个人,但是萧谣相信一个人进入绝境后是会改变的。
她盯着萧言谨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直看得萧言谨觉出自己的不妥才笑道:“有事你就说,我虽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是总归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萧言谨松了口气,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索性大大方方问萧谣:“你要去宫里头?”
萧谣知道当日幕僚的话被她听见了。但是她自己还没想好而且即便是真的去,萧谣也不会告诉萧言谨。
不是怕她说,而是她知道得太多对她自己没好处。不是萧谣看不起萧言谨,即便她存了异心去告萧安然。若是萧安然有事儿,她也不得善终。毕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不该知道的别问。”
萧谣说完便想自己的心事儿:不要进宫?去不去南诏?这两件事儿横亘在心里,弄得她七上八下,吃什么都不香了。
萧谣叹了口气,推了一盒枣泥酥给萧言谨,淡淡地说道:“吃吧。”
用吃的堵住你的嘴,可莫要乱说了。
萧谣实在是觉得萧言谨这姑娘聪明有余、智慧不足。
萧言谨可不知道萧谣正嫌弃她呢。此时她看着小小巧巧的枣泥酥,想起从前预备在京城开铺子卖点心。结果自己不过是个爱吃的,甚至连会吃都算不上,结果铺子还没开就将姨娘给的银子都败光了。
而面前的这个萧谣,居然在短短一年的功夫开了好几家店铺。她也曾想过萧谣会不会同她一般无二的经历,却在试探了几次后败下阵来。
萧言谨很少尝过珍馐馆的点心,实在是珍馐馆里点心不是她这种爹不疼、嫡母厌的小庶女能买得起的。
有些拘谨地拈了一个红枣酥入口,萧言谨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嗯,甜而不腻枣香浓郁,好吃!萧言谨看了眼萧谣,见她闭着眼睛点着桌子,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不觉又拈起一个吃了起来。
萧谣也不理会,只待她吃完就让阿左送她回去。
日头将走至门口的萧言谨的身影拉长。萧言谨默默地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个珠花动影子摇人身形瘦削的自己,将唇一咬,咽下带着枣子香的口水,猛然转向萧谣:
“萧谣,”
“嗯。”
萧谣有些恹恹地点头,并未留意萧言谨脸上的异常之色。
“萧谣,若是我帮你忙,日后你能不能保我一世安稳?”萧言谨觉得自己怪没用的,怎么就将自家的命运放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奈何她没本事啊,所会的不过是栽栽花罢了。她原本以为自己聪明,还想同这宅门里的女人们玩一玩心眼子,谁成想随便拉一个也比她有心计有成算。
萧言谨看着萧谣,只有面前这人她看不懂猜不透想不通。她分明就是一副聪明模样,却从来都喜欢动手解决。
萧谣:能动手觉不吵吵。
“我为何要护你一世安稳?”萧谣挑眉,“莫非你是魔-镜的?”
魔镜?
啊呸...
萧言谨要疯,这个萧谣怎么说话如此惊世骇俗?不是说她们这些人都是含蓄优雅么?算了,萧谣就不是个正常人。
萧言谨有意无意忽略魔镜,只问萧谣:“秦王世子去南诏,我有三十六个法子。”
“三十六计?”
萧谣眉头一皱:“行兵打仗之人谁不会这些?”
萧言谨:....她也才来不久,没听人说过啊!
“嗬嗬,我只是说说而已。萧谣,但是我知道有种漆油..”
“你说的是猛火油?”
萧谣笑了,看来这个萧言谨肚子里还是有二两货的。她带了点头,“这些都不用你操心。这样吧,往后我庄子上的花草树木都归你管,你就好好莳花弄草,我会对你好的。”
说完挥一挥衣袖让她快走。
萧言谨竟无言以对。看看,这个不玩心眼的人又太过聪明,还让不让人活了?算了,自家就老老实实跟在萧谣后头给她打理花草吧。
萧言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