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用的婢女还要她作甚?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懂不懂?
这个傻子,仗着力气大就为所欲为!
萧诏气得扇子一拍,这要是自家妹子,他定要将那婢女给发卖了!
林雅庭唤了几声萧诏不见人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位萧大少爷他居然生气了!
林雅庭是家中老幺,那也是个要人哄的性子。顶 点 x 23 u s
若是萧谣,他倒还能耐下性子来哄一哄。
至于这个同为翩翩公子的萧诏么,气就气呗,谁理他呢!
“走,看看去!”
萧诏随口扔下一句,便怒不可遏地走近萧谣。
不等他开口,却见那丫头居然做了件让他更为生气之事--
她居然抱起了那个婢女!
不知道护着主子也就罢了,居然还由着主子抱。脸倒是挺大!
萧诏冷冷的目光嗖嗖直射向萧谣主仆,阿右虽不曾回头,却莫名觉得后脊处凉飕飕。
“哎呀,抱起来了!”
左一啧啧赞叹,暗道萧谣是个汉子。从此后更将心偏向了萧谣。
一向沉稳的左一难得说了句傻话:“右二,咱们要帮着萧姑娘!这样直来直去的姑娘可不比后宅里那些老娘们,她哪里能懂那些弯弯道道!若是往后萧姑娘受了萧言嫣的气,咱们可得要帮帮她!”
右二看傻子似地嫌弃着左一:“你确定萧姑娘她要我们护着?”
还是可怜下那位还未进门的世子妃吧,端看世子爷这动静,就知道萧谣日后必定受宠。
他家世子爷也必定能做出宠妾灭妻之事。
其实,世子爷不喜欢萧丞相的嫡女那是早有端倪。
就说去年端午,那萧家姑娘费了好些功夫这才在大明湖畔偶遇上了世子爷,待她兴冲冲、羞怯怯地将一株喷香的荷花递于世子爷时,世子爷却不近人情地将荷花给扔了。
扔了不算,还踩了。
踩尤不足,还将人家好生奚落了。
奚落了不够,还绷着一张俏脸吓人,说的话那件一个刻薄。
他们这些听的人都替那姑娘臊得慌。
“这花你拿着配吗?”
听听,这得有多嫌弃才能说出这一番话来?
要说有什么配不配的,不就是一朵花儿么。
当时,那萧大姑娘受不住了。
她掩面而泣,
她泣不成声,
还声若洪钟...
右二摸了摸自家耳朵,到现在这么一回想右二仍能想起耳朵里的嗡嗡声。
还有那一连串的质问,别说世子爷听着烦,就连他们这些人入耳也觉无趣得很。
“你为何如此冷淡?你为何说我不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串的问天问地问世子,直接让世子转头走人。
按说,这事儿到此也就算了。
孰料,那位姑娘不知怎么想的,居然以为世子爷是自卑于不堪的声名,这才做出此种姿态,其实世子爷这才是最深沉的爱...
噗,
那位当真是个人的神人!
比起那位,右二倒觉得面前的萧谣正常许多。
“右二,你别觉得自己多聪明。世子爷才是大智慧。你就可着京城里的闺阁女子数个遍,有谁能比得萧姑娘这才这貌!”
左一犹不知右二对萧家大姑娘那份“刻骨铭心”的记忆,还在兀自喋喋不休。
右二半点无异议,他顺着左一的话点头。眼珠子却仍旧黏在萧谣和阿右身上。
就在这时,只见树下走来了个身材颀长、面容清隽的男子。
此人看着倒也面熟,左一是早就看到了他。二人见萧谣主仆和林雅庭正走往前头的牛柑果树下,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后便一跃而下。
见他们终于现身,来人不禁冷笑一声说道:“藏头露尾的鼠辈,终于敢露面了?”
右二有些担忧地瞟了眼前头的萧谣等人,见无人看过来,才有空同来人计较。
左一是早就看出这人正是他们方才所言的世子爷未婚妻、萧言嫣的兄长萧诏。
“滚!不许跟着阿谣!”
才还想见礼的一左一右眼看着萧诏嫌弃地扔下这句后,拂袖而去。二人不由面面相觑。
这有些不对啊,这位分明是萧言嫣的兄长,为何满满都是对萧谣的关切之意?
不要说他猜不透左一右二是何人派来的!
骂完一左一右的萧诏,犹不解恨。只见他大步走到萧谣跟前,一把拉住萧谣的手,气得一双眼睛滴溜溜、圆润润,口中更是恨铁不成钢:“你这小傻子,支开我们就是来这荒山野岭来受罪的?”
说着,眸子寒冰般淬向阿右:“你年纪尚幼,有空就多读书。尤其是读一读那些警言故事,譬如东郭先生和狼!”
萧诏怕说重了,也怕说得多了萧谣嫌烦,只好深入浅出地将人心不古的话藉由故事讲出来。
“姑娘,您放奴婢下来吧!”
右二闻言,先就松了口气。
果然是有其妹必有其兄,这萧诏也不是什么好鸟,怎么对着一个姑娘这么尖酸刻薄!
“好!”
萧谣见阿右气息平稳,便也随了她心思。
阿右甫一站定,便警惕地站在了萧谣的身边,离着萧诏不过一步之遥。
“这会儿倒是想到护主了,方才见蛇时怎么就躲到主子后面去了!”
萧诏觉得自己管得宽,行为举止也颇有些奇怪。可他刹不住。此时他就好似醉酒一般,晕乎乎。
心里那一口气怎么顺也顺不平!
阿右自知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