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到底哪里错了,居然让青鸢离他越来越远。如今背在背上,她也不肯多靠近一点。
“四哥,你还会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青鸢好奇地凑近了一点。
他犹豫了一下,才笑笑,小声说:“没有了,武功之事,我也不是瞒你,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青鸢扭头看像木偶一般的老爷子,故意凶巴巴地说:“当然早说好了,我也能学几招,再遇上别人骂我那些混帐话,我就敲掉他的牙!”
老爷子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忿忿地瞪青鸢。
“再这样瞪我,挖了你的眼珠子。”青鸢挥挥拳,威胁他。
老爷子苍老的肌肉因为点穴而僵硬不堪,无法回应此刻挥拳嚣张的青鸢,气得眼睛都红了,当然,他现在所能做的反抗也就如此而已。
青鸢见他如此,又有些同情,不知焱殇和他是什么关系,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大把年纪还要亲自披甲上阵,也挺可怜的。
绕了许久,依然没到目的地,点着火折子仔细辩认方向,他们居然绕回了发现君耀然没跟上来的那截路上。
“将军,我们迷路了。”
“我听老辈人说,这叫鬼打墙,是山魈引
诱人在里面兜圈子,再把人引去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不要胡说。”
卫长风令一名侍卫快速做了支火把,四处察探片刻,撕烂袍摆,在树上做记号,唤来山雀引路,再度出发。但很古怪,过了一会儿,他们居然又绕回了原地。
此时天色渐亮,缕缕白光漏进林中,照亮众人疲惫的双眼。
“奇怪了,有雀儿引路,不应当会出现这种情况啊。”青鸢拍着他的肩,轻声说:“你还背得动吗?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卫长风把她放下来,面色凝重地察探了一圈四周地形,低声说:“我们陷进阵法里了。”
青鸢一愣,深山密林,哪来的阵法,难道是君漠宸?她从小屋出来,为怕冷柔她们追来,所以跑得很快,从黄昏到深夜,应该足足走了两三个时辰,不知有没有脱离君漠宸的控制区,或许他们又闯进了君漠宸的势力区里?
正胡思乱想,卫长风让侍卫拿出所剩无已的干粮,给了青鸢一块馍馍。青鸢就着馍馍咬了两口,抬眸看老爷子,他像木桩一样躺在地上,堆着褶皱地脸上布满怒意。
她想了想,跳起来,快步走到老爷子的面前,弯下腰仔细看他,看他和焱殇像不像。
“臭小狗,你看什么看?”老爷子突然出声,原来已冲开了穴道,一掌打向了青鸢。
青鸢机警地往后一坐,愕然看着被侍卫们摁倒的老爷子,这老先生战斗力可真强啊!
“你们轻点吧,他毕竟是老人家了。”她拧拧眉,忽略掉老爷子的怒骂,让卫长风再拿个馍馍,过去递给老爷子。
“谁要吃你的东西。”老爷子怒视着她。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骂人,不然饿死也没人可怜。”青鸢轻轻说了句,拉开他的衣襟,把馍馍塞进他怀里。
老爷子摸出馍馍用力往地上砸,忿然道:“小狗,你毁我大元城,害我大元百姓,有朝一日,让你粉身碎骨。”
“你这个臭老头,顾尚宫好心给你吃的,你还敢骂人,撬掉你的牙,看你怎么骂。”几名侍卫看不下去了,挥起刀背就要打他的脸。
“算了。”青鸢赶紧拉住几人,拧拧眉,捡起馍馍,掐掉弄脏的面皮,又递给老爷子,“大元与天烬的恩怨,我本无意牵扯其中,是焱殇认错了人,把我捉了过去,还……所以卫长风为我报仇,替天烬出征,这些事也不能怨在他和我身上,要怨只能怨焱殇自己认错人,满脑子se欲
熏心。。”
“确实得怨他眼睛瞎了,认错你这小狗。”老爷子冷笑,重重往她身上啐唾沫。
“随便你吧,你还真爱骂人,焱殇自己顶着一把色字的刀,与我何干!我若看到他,还要狠狠踹他两脚呢,他个臭强
暴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呢,呸……”青鸢见他顽固不化,还他一记白眼,举着馍馍跑开了。
老爷子被她气得发抖,大口喘个不停。
“真气人,不管他了,本来看他是位老人家,可怜他,他把我骂成什么了。”青鸢懊恼地把馍馍还给卫长风,
靠着大树坐下来,大口往嘴里塞馍馍。
“阿九……”卫长风靠着她坐下来,凝视她半晌,柔声说:“眼睛痛不痛?”
“有一点痛,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白天看东西也很模糊。”青鸢点头,轻叹道:“四哥,我真怕我会瞎了。”
卫长风拧眉,一手轻捧她的脸,另一手轻翻她的眼皮子,仔细看她的眼珠。琉璃般透澈的眸子,白天时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水光潋滟,妩媚生波。若她不说,没人知道她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卫长风心痛地轻抚着她的眼睛,若能替她,他宁可现在把眼睛给她。
“嗯。”青鸢笑笑,若说好,卫长风对她也是真好。
“他知道吗?”卫长风又问。
“我没告诉他。”青鸢摇头,轻声说:“四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还是要和你说明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看到他,和他相处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