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倾华抱着胳膊,快步走到她身后,伸长脖子往对面看。
“听大夫说是肺疾。这里天太冷了,不适合她养身子。”青鸢推着她坐下,轻声埋怨,“倾华,你看你瘦的,以后每顿多吃点……”
“我又不是猪。”倾华亲昵地在她身上蹭了蹭,轻轻抱住了她的腰。
“别抱着了,我又不是你情
人。”青鸢好笑地拉开她,拧了帕子让她先擦脸,“晚上太冷,你别想洗头了,再脏几天吧,好在白天都把头发藏在头巾里,你也熏不到别人。”
倾华抚着长发,幽幽地叹,“这辈子最脏的时候,就在这几个月了。妆”
“以后就好了。”青鸢坐在一边,看她洗清脸上的尘土,露出白皙如瓷的肌肤。水灵灵的眼睛里抬起来,全是柔柔的水光。
“对了,给你这个擦脸上。”青鸢一拍额头,去梳妆台前拿了一盒玫瑰脂膏过来,“不然你的脸没几天就会被风吹得像树皮。肝”
“我不用……”倾华连连摆手,怯怯地说:“王是给你的,他不会喜欢我用你的东西。”
“用吧,他哪有那么小气。而且,他很疼我,爱乌及屋,也会对你好的。”青鸢打开瓷盒,用簪子挑了一块玫瑰脂出来,往她的脸上一抹,笑眯眯地看着她。
倾华细白的手指揉开了脸颊上的玫瑰脂,眼神有些呆滞空洞地看着青鸢。
“怎么这样看着我?”青鸢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眉心,小声问。
倾华慌慌地别开了脸,喃喃地说:“阿九,你真有福气。”
“你也会找到如意郎君的。”青鸢笑笑,拉住了她的手,认真地说:“倾华,我们不是公主了,但我们可以做自己世界里的女王。”
“女王?”倾华的眼睛猛地瞪大,一手掩住青鸢的唇,呼吸急促,“阿九你可别乱说话,这是会杀头的,太大逆不道了!”
青鸢好笑地拉下她的手,目光坚定,“倾华,我说的女王,意思是我们不要被男人奴役,若他爱你,就只能爱你,不能有别人。若他做不到,你就不要和他在一起。成亲之后,他也得尊重你,不能当你是生孩子和床
上玩乐的玩具,男欢女
爱,也得让你快乐才行。”
“你……”倾华被她的言论吓到了,好半天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阿九,你不会也这样对王说话吧?”
“啊,对啊。”青鸢点头,脆声笑起来,“他很尊重我,而且也会让我快活……”
她说着,飞快地吐了吐舌尖,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晕。十六年,她从未有过一个贴心的闺蜜好友,倾华虽然对她好,但是毕竟有人盯着,两个人在一起玩的时间不多。不像现在,多了种困境中相依为命的感情,还有被她依赖、被她信任的感情。
倾华慢了半拍才明白她的话,马上就掩住了脸,轻声啐她,“呸,阿九你不害臊!”
“嘻嘻,我不逗你了,我们倾华脸皮真薄。”青鸢笑着站起来,轻声说:“你洗了就歇着吧,那是炕,睡着不冷。我得过去了,说不定他晚点就会回来。”
“你不陪我了……我害怕……”倾华马上跳了起来,拉着她的袖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倾华,你得坚强,这是我的家啊,你不用怕,外面有侍卫保护你。”青鸢拍拍她的手背,轻声鼓励她。
倾华只得松开了手,眼巴巴地看着她出去,门关上的声音,让她猛地打了个激灵,紧张地环顾四周,仿佛在灯光不能照亮的地方,随时会有怪物扑出来咬她。
呆立了许久,她才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窗子被风撞得哗哗地响,她越缩越紧,盯着火盆里的火苗发怔。
这点火光,已经无法照亮她未来的路了,女王?她能成为女王吗?
“阿九为什么永远这么有希望?十六年暗宫,暗无天日,她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她吸了吸鼻子,眸子里映着火盆里的光,是前所未有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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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没进屋,站在前殿看那些大臣们匆匆往议事殿赶,许镇南,许承毅、焱昆、焱灼他们都赶到了,只有泠涧不能进去,他并无官职,只能在长廊上等着。
“事态很严重吗?”她快步跑去泠涧面前,焦灼地问他。
泠涧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我只负责照顾灼郡王,至于大元的国事,我不插手,也不多管。”
“那总长着耳朵吧?听到了什么,说说呀。”青鸢看着他满脸狂傲,就想拧他两把。
“听说,英武无双的大元王率二十人,迎战一万天羽林军去了。”泠涧转过头,唇角微扬,眼睛眯了一下,笑得性
感。
青鸢脑子里嗡地一炸,二十人对一万,他疯了吗?
“大元王勇猛,在下就等天明,若他败了,我与他的赌约也就算解了,终于不必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泠涧墨玉般的双瞳里映着星光,看上去格外兴奋,仿佛已美梦成真。
青鸢迅速镇定下来,呸了他一声,小声说:“你才会败。”
“二十对一万,一人吐他口唾沫,他也被恶死了。”泠涧斜眼瞟她,突然就勾下头,小声说:“到时候,你又多克死了一个,下一个是谁?透露给我听听,我去找他去,先把他弄上手,等你克死他,我就能分点财产。”
青鸢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推在他的额上,呵呵冷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