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影子。”青鸢作出苦笑的表情,小声说。
“反正看不到,有何好看?你怎么还不开始?”许雪樱早写完了谜题,见她呆呆的模样,心生厌恶,飞快把族谱放回书架上,拉着她往桌边走。
青鸢看四周,那三名男子也都写完了,正朝她看着。
“你说,我写。”许雪樱坐下去,挽起袖子,落笔着墨。
青鸢心思一动,她对墨砚不太感兴趣,若能讨得那本棋谱就好了。她细思了一小会儿,说了个谜面。许雪樱听她说完,眼神有些惆怅,但还是工工整整地给她写了下来。
“你坐会儿,我交上去。”许雪樱匆匆过去交谜面,末了,就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青鸢。
青鸢看得出,她有些沮丧。有这么一小会儿,青鸢想干脆让她赢了算了,何必与她争这风头?
“诸位,有三位胜出,请进第二重门。”
婢女捧着谜题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笑着报三人的名字。许雪樱扶住青鸢,跟在婢女身后推开了里面的一扇门。
后面是露台,走下台阶,穿过长廊,是一座湖心小筑。弯月勾悬,湖面上鳞波轻闪。长廊建于水上,木头走廊下面水声潺潺,有野雁从廊下钻过,翅膀扑起一圈圈的水浪。
“这座大宅的主人还挺富贵的!”许雪樱忍不住小声说。
“墨砚生意,听上去陌生,但一方小小的上品砚台,常能卖出上千两纹银的高价。”青鸢轻声说。
前面的婢女听到二人的对话,转过头冲二人笑,“我家主人世代经商,辛苦累积下这份家业,为回报乡邻,所以每年年尾都会办一次斗文会,以文会友。”
来时路上,二人听说过这白水镇上出过好几位举世闻名的大商人和大文豪,绝没想到这些人家中会是这样的大富盛景。
“若我有这么一座宅子,能和心上人长相厮守,那才叫不羡鸳鸯不羡仙,逍遥日子。”青鸢忍不住感叹。
“姑娘就让家中的相公在这里置一所大宅好了。”婢女笑吟吟地接话,推开了面前的小门。
另一男子很客气,请青鸢和雪樱先进去,又在外面张望了一会儿,才踏进了小筑。三人才站定,小门砰地一声关了,落锁的声音格外清晰。
“怎么把门锁了。”许雪樱大步扑到门前,连连拍门。
“第二重门只有一位胜者,不仅会得到一千两黄金,还能进入第三重门,和我们主人相见。题目就在桌上的盒子里。”婢女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那男子看看青鸢和雪樱,快步过去打开了盒子,里面有叠得整整齐齐的雪色丝帕。许雪樱快步过去,和他一起看清了上面的字。
“令二人主动退出比赛者,胜出。”许雪樱喃喃地念完,秀眉紧拧,慢慢转头看向那男子。
男子看上去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题目,犹豫了一下,笑呵呵地一挥手,把丝帕丢回了桌上,“二位,不如我们猜拳,赢者继续往前,输了的就此退出?”
“我不会猜拳。”许雪樱摇头,严肃地说:“还是互相出个谜语吧。”
“呵,谜语……我看还是猜拳的好,看看我的拳头,一拳就能把公子给打倒了。”
男子挽袖子,故意把拳头晃了晃。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主动让二人先进屋子的气度,那语气、眼神饱含威胁,分明是看二人不如他壮,想以气势压人。
许雪樱脸色一沉,不悦地说:“你想欺负人么?”
“哦,你们一个瞎,一个弱,这样看来,还是只有我能继续往前了。”男子不屑地冷笑。
一千两黄金,能让很多人翻身成财
主!这样的诱
惑,几人能挡?
许雪樱气得双颊通红,义正言辞地指责那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用这样可耻的手段?”
“扳手腕很可耻吗?还是你弱不经风,扳手腕也不敢?”男子屑地讥笑许雪樱。
许雪樱最近事事中顺,一再受挫,还要受这人嘲讽,气得直发抖,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回过去。骂人这种事,她不会。打架这种事,她更不会。所以除了瞪那人,居然全无对策。
青鸢既好笑又好气,心中陡生一计,双手抚上眼睛,长长叹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公子,祝你好运。”
男子怔了一下,立刻追问:“姑娘何意?”
“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吗?”青鸢放下双手,直直地伸着,摸索着往前走,“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出去,你们两个会后悔的。”
“什么意思?”许雪樱赶紧扶住她,不解地问。
许雪樱在她的手背上拧了一把,拖长了声音,挤出颤微微的腔调来,“我夫君去年来斗文大会,回去就疯了,他在梦里一直哭喊,不要吸他的血,不要割他的肉……就像被恶鬼缠身一般。我派人来打探过,只探得这宅子有诡事,进到最后一重门里的人,虽说得了黄金,但回去之后不是死就是疯,家道中落,无一幸免。”
“笑话,我怎么没听过这事?”那男子将信将疑地四处打量,嗤之以鼻地笑了,“小娘子休要说些鬼话骗人,外面可坐满了人,若真有此事,为何无人说啊?”
“你是本镇人吗?我不是,这位公子也不是!你想想,为什么赢的全是外镇人,白水镇出的大儒可不少,他们的后代为何不来?年年都是外镇人,拿着黄金离开,为何不再前来捧场?”青鸢缩着肩,眉眼皱成一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