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和卫长风,居然还有人会驯鸟!还是一只性情凶狠的大漠秃鹫!
秃鹫又尖啸一声,居高临下,傲气十足。除了丑了一点,颇有些耀武扬威的味道。
青鸢眉头紧锁,她记得卫长风曾说过,焱殇驯服了小珍珠,那回下棋,正是焱殇教她的招数,战胜了高陵卫。更重要的是,卫长风反过来又用小珍珠诱着焱殇上勾,毁灭了大元城。
小珍珠聪慧,但秃鹫是猛禽,食腐肉,喜群居,很难顺从人类。难道焱殇已经这么快就学会驯秃鹫了?焱殇这人到底是长了一颗什么脑袋?
她想捉住秃鹫的翅膀,弄清它的来路,它却凶狠地一翅膀扇了过来,往夜空飞去,翅膀掠过窗口的月桂花枝时,又给她抛下了一条细长的丝绢。
“子时,城东夫子庙,我来接你。”她看着上面的字,微微一怔,立刻开门追去肝。
她一定要弄明白,焱殇这个人到底在不在!在墓里那一回,到底是一场梦,还是他真为她去过大墓!
“阿九,你去哪里!”
卫长风端着托盘,几大步绕过长廊,却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身影穿过小院,直奔向将军府外。
“我有事,若能回来,我就回来,若不能赶回来,那就对不住,明年再陪你过生辰。”
青鸢扭头看了一眼,利落地跳出了院门,爬上了君博奕留给她的小马车。
这时侍卫都还在另一屋子里赌钱,没人通知他们青鸢要用马车,所以小马车离开院子的时候,他们依然在色子摇动中欢呼不止。
她站在马车前面,紧拉着马儿的缰绳,用力抖动几下,马儿便扬蹄嘶鸣,往前疾奔。为了让将军策马纵行,将军府的高墙边留了很宽的门,仆人见马车过来,以为是将军出行,忙不迭地拉开大门,让青鸢顺利地出了将军府。
“阿九。”
卫长风大步追出来,但马车已经拐过了街角,去向灯笼高悬的主街。她仿佛听到了他的高唤声,于是扭头朝他看来。
疾驰掠起的风,让她绯色裙角高飞,青丝乱舞,遮去了小脸,她朝他挥了挥手,随即转过了头,身影被一棵歪脖子大树挡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雨云已散,半月当空。这天,晴也容易,雨也易,就像卫长风现在的心情。他都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跑掉,但他知道,他这一生都不会忘了这一天,青鸢这一走,把他的心彻底掏空了。
“糟了,顾尚宫怎么走了?快追。”
闻讯赶来的侍卫们往外张望,套马就走。
“将军,我们呢?”
“备马。”
卫长风深吸气,青鸢匆匆离开,他太不放心了。不管如何,就算她是去见那个人,他也要看她平安到了那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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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秃鹫,像在逗她,在城中飞舞几圈,从她眼里彻底消失了!
大街上喧嚣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大红灯笼挂满街头。贩夫走卒随处叫
卖,酒楼ji馆里灯火通明,丝竹妙曼。
明天是登基大典,城中百姓已经开始庆祝了。有一大群人,正戴着面兽百鬼的面具,举着火把,簇拥着天烬国的大巫师高呼着吉祥的话,往她的方向涌来。
青鸢的马车没办法再疾驰,甚至没办法从这群人里挤过去。她只能弃了马车,暂时把马车停路边的巷子里,一个人慢慢地穿过人群,往夫子庙的方向走去。
走在这些陌生的面孔里,她反而慢慢平静了,这就是天烬国皇城的夜晚哪!而且,这是她来到这个空间之后,第一次一个人站在夜晚的街头。长街十里,一头,通往权力巅峰,一头,通向了城外自由。
青鸢抬眼看向高高的东城楼,呼吸开始急促,若她闯出去,能不能闯出逍遥的日子?朱红色的城门紧闭,数盏暗红色的灯笼的光照在城门前几人宽的一片空地上,侍卫高大威武,环视着从面前经过的人。
她想闯过这道门,除非变成一只鸟!
该死的,那只臭秃鹫到底飞哪里去了?这jian商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名堂!若他真去夫子庙,她就狠狠削他,别再折腾这些鬼手段出来,让她不得安宁!
“姑娘,要面具吗?”有人拍她。
她扭头看,只见是个卖面具的小贩,担子上全是面具。她没银子,但其中有个面具,她一眼看着就喜欢了!这面具绘着妖精脸,眼角有颗红色的痣。她略一犹豫,从耳朵上取下了银坠子。
“我用这个换,可以吗?是纯银的,款式虽旧点,但份量挺足的。你可以拿去送给你的妻子,或者你的娘亲。”
那人接过耳坠子,用牙咬了咬,又托了托重量,点了点头,“姑娘自己挑几个。”
“可以拿几个吗?几个?”青鸢乐了,正好,现在还没过子时,可以送一个
给长风。她挑了一个小妖精的,又挑了一个大将军的。
“两个吧,两个就好!”那小贩赶紧把面具往怀里拢,怕她拿多了。
“再给我这个吧。”青鸢又一眼瞅到了担子里有一盏巴掌大小的琉璃灯笼,伸手就拿。
“哇,这个要亏本啦。”小贩瞪眼睛,伸手要夺。
青鸢眼疾手快,把灯笼夺到怀里,冲着小贩笑,“我一对儿银坠子呢,都是好手工,你拿去了能换一吊钱了,别欺负我不懂行情,你惦量着,不然我去那边小摊上换。”
小贩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