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克使出杀招的一瞬,让所有人为之一惊,当着吕牵牛的面下这等狠手,这人疯了不成?
“擂台之上,刀剑无眼,吕前辈要替徒弟跟我打一场吗?”
吕牵牛面沉似水,粗粝的大手攥起了拳头,暴躁的劲力随着他抖动的筋肉发出噼啪的声响,这时钟晚晴跳下比武场,挡在易克面前躬身说道,“师弟年少无知,还望前辈看着家师的面上,莫要怪罪。”
吕牵牛阴怒笑道,“老夫不会和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一般见识,不过施洛神也确实该好好管教一下徒弟了!否则她自己不管,别人就要替她管管!”他瞪了眼孙逐狗,“没用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孙逐狗趔趄着起来心有余悸又记恨地看了眼易克,灰溜溜跑出了比武场。
钟晚晴拉住易克的手,“师弟,还不把剑收起来!”
易克盯着吕牵牛眼神不善,吕牵牛眯眼笑道,“怎么,你还想和老夫比划比划?”
钟晚晴低声斥道,“小七,你太没长幼尊卑了,你想让师姐跟着你一起被人耻笑吗?”
易克看了她一眼,将剑缓缓归鞘。
这一战以易克取胜而告终,各派修士议论纷纷,对易氏弟子显得那般仁厚温良的易克怎么对孙逐狗有如此大的杀念,有些人已经开始暗中琢磨两界山是不是和百里枫川有什么仇怨,知道些内情的都说是因为舫山老人事件,孙逐狗抢走了属于易克的功劳,所以才借着比武大会报这一箭之仇。
虽然易克坏了规矩,但如此一来,众人更多是同情和理解,反而对孙逐狗越发厌恶,尤其是一些女修士,背地里骂孙逐狗人丑多作怪,本能地向着长相英俊的易克。
孙逐狗在比武大会上现了个大眼,丢了个大人,没脸继续留下观战,加之被易克的剑气伤到了腑,便来到两界山的丹房想要找些疗伤的丹药。
推开丹房沉重的铁门,他探头往里看了两眼,炼丹的弟子都去山顶参加比武了,化境之中盛产珍稀的灵药,因此对炼丹师诱惑力很大。
见没有人,孙逐狗一边嘴里咒骂着易克,一边在丹室着药,“母狗养的小崽子,老子这么多年在两界山积攒的威信,全他妈被那一剑扫干净了,你给我等着,咬人的狗不叫,看看我怎么跟你算这笔账,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我孙逐狗就算是小人,也要让你为今天的所为后悔一辈子!”
他吃了几颗固本回元丹,觉得胸腹之中舒服多了,眼角余光扫到丹药架子上写着‘毒’的那一栏,他嘿嘿一笑,计从心来,眼睛里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你们不是要进化境吗?老子给你们的饭里加点儿佐料!”
孙逐狗挑了几种毒药和毒物碾成的粉末,包好塞进衣襟往外走,刚拉开丹室的铁门,就见门口站着一黑衣人,脸上戴着银面具,孙逐狗看着眼生,此人不是来此参加比武大会的各派弟子。
他警觉道,“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一道刀光,孙逐狗整个人被秦陨一刀从下向上劈成两半,怀里的毒药洒在他的两瓣残骸上。
凛雪主往丹室里瞥了一眼,“你现在杀他,不是打草惊蛇吗!”
秦陨冷笑了一声,“反正他早晚都是死。”
最先发现孙逐狗尸体的,却是一个想要趁着师兄弟都在比武场观战来丹室中偷取丹药的外门弟子,看到地上两瓣残尸了散落的内脏鲜血,年轻人吓得坐到了地上,好一会儿才大叫着跑到山顶,将此事告知了吕牵牛。
吕牵牛一听大惊失色,孙逐狗是他最看重的徒弟,也是将来最有可能继承两界山主之人,他眼皮乱跳,脸上横肉抽搐,嘶哑的声音压低了喝道,“谁干的?”
“弟子,弟子不知……”
吕牵牛一把将小徒弟推了出去,抓住石椅的扶手捏的粉粉碎,眼睛猩红恨声道,“定是邪道中人所为!想不到我在两界山周围布下诸多眼梢,还是有人潜了进来!”
“师兄,那这比武大会还要继续吗?”门中长老问道,吕牵牛低头沉吟了片刻,深深吸了口气,“这事不要传扬出去!比武大会继续!”
要是其他门派的人知道邪道修士在吕牵牛的眼皮底下杀了他的大徒弟,恐怕会耻笑两界山无人,吕牵牛对左右两名师弟说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主持大会,我过去看看。”
当天最后一场比武结束后,角逐出三十名胜者,取得了进入化境的资格,其他人只是看到吕牵牛中途脸色不善地离去,并不知道两界山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对易克的冒犯怒气难消,毕竟吕牵牛是出了名的记仇。
秦五通有些担忧地对几人说道,“吕牵牛睚眦必报,七师兄得罪了他,他会不会针对我们?”
御丹霞唯恐天下不乱,傲然道,“怕他做什么,大不了大家撕破脸皮打一场,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舫山老人明明是老七杀的,却被他的徒弟将功劳抢去,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钟晚晴安慰秦五通说道,“吕牵牛好歹算是修界名宿,不会对我们如何,何况他总要看一看师父的面子。”
“轻仇,丹霞,你们两个进入化境后,要相互扶持,不要轻易分开,化境之中虽然没有邪道和妖族,但也并非一点儿危险都没有,那里没有人类,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也根本找不到能够帮忙的人!”
她着重交待御丹霞,“你最鲁莽人任性,小七,到时候你要看着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