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地叹了口气,这一次没有梦红尘,自己恐怕已经死在曹武嗣的掌下,她又一次救了自己,自己却连一个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耳后忽然传来一声银铃般的轻笑,带着几分挪揄和戏弄。
“那位刀邪前辈的传人,可否到车上?我家小姐想要和你说几句话。”
秦陨听闻猛地回身,见桃夭坐在毓火琉璃车上正巧笑倩兮地朝他招手,秦陨拉着天知的手快步走了过去,天知有些不情愿。
李玉琼眼神发直,好像对眼前的一幕难以置信,“秦陨,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勾搭了多少女人!咳咳……”
“你又不听人家说话就自己跑掉!”
许品茹摇头一叹,“玉琼,你的竞争对手很多啊,看来还得师姐我教你几招!”
毓火琉璃车内,一张小小的桌案,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和几册典籍,一个熏香炉。
一侧堆着一摞书籍和画轴,梦红尘跪坐在桌案后,桃夭靠在窗口的位置,侍女灼华说了声‘驾’,马车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秦公子,我们再一次地见面了!”梦红尘浅笑盈盈,如一朵绽放的兰花。
秦陨在梦红尘面前有些窘迫,拱手道,“先前多谢梦姑娘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日后必有所报……”
桃夭笑道,“你就别说什么报恩不报恩的话了,你欠我家小姐的又不止这一件事,何况我家小姐又不图你这个!真想报答的话,你那本古卷倒是不错……”
“桃夭,不得无礼!”
梦红尘轻声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何况此事与我也有干系,当初要不是我善做主张将昆仑闭气功的运功法诀传你,今日公子也许也不会与曹武嗣结下仇来,如此说来,是我该向公子表示歉意才对!”
说着梦红尘低头一礼,秦陨紧忙摆手,“不不不,是我……你……”
桃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看秦陨,又看看自家小姐,“你们两个呀,怎么跟刚刚成亲的夫妻一样拿捏着架子!”
梦红尘脸蛋微红,瞪了她一眼,“去,出去和灼华一起赶车去。”
她将桃夭赶了出去,笑着对秦陨说道,“上一次从南炎州离开,公子说你是易氏遗裔,怎么现在又成了刀邪前辈的后人
?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秦陨摸了摸鼻子,“梦姑娘见笑了,其实……”
他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梦红尘说道,“公子有话尽可名言,毓火琉璃车内带有结界,莫说外面,就是桃夭和灼华她们两个也听不到我们两个现在说的话。”
秦陨明言道,“其实我和你所说的刀邪前辈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甚至不知道刀邪是什么人。”
梦红尘不解道,“原来你是骗曹武嗣的,我还真以为公子在这一年多又得了什么机缘,拜入刀邪前辈门下了呢!”
“不是你让我骗曹武嗣说这本古卷是家传的吗?”
梦红尘抿嘴笑道,“的确是我说的,因为我知道刀邪一生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并无子嗣留下,但曹武嗣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才让你那么说,为的是让他更多忌惮罢了!”
“那你认得这本古卷?”
梦红尘摇摇头,“不瞒公子,其实我对那本古卷有何玄机,也是知之不详,也不知道为何曹武嗣见到它,就认定你和刀邪有瓜葛。”
秦陨不由暗吃一惊,他以为修界之事没有梦红尘不知道的,毕竟她连武圣城的秘传绝学都了如指掌,对自家的化字十二章也知之甚详。
“公子是不是以为我梦红尘无事不知,无事不晓?”
秦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梦红尘叹道,“三界之大,无穷无尽,一处不到一处迷,十处不到九不知,我虽然有些家学,但也不可能知尽天下事,只是勉为其难地继承祖辈所传下来的学识罢了,顺便行走天下,游历四方,增长见识。”
秦陨拿起那半本古卷说道,“这本古卷是一个算命老人赠与我的,说让我到走龙川西一个叫碎月城的地方,找一个屠户,让我将这古卷交给他,梦姑娘见多识广,可认得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梦红尘随手翻了翻,说道,“这上面所写的字我倒是全都认识,但这些字胡乱拼凑在一起,句意也不通,表面上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就像是随便写在上面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不过送你此物的那位算命老人,定然是一位世外高人,他让你凭此物去找的那个屠户,多半就是刀邪淳于汲前辈了,我猜此中必有深意!”
“这所谓的刀邪,是一位大修行者吗?为何曹武嗣那般桀骜无礼之人,听到这个名字也为之动容,而碧霄老尼那些人又面露惧色。”
梦红尘笑道,“刀邪前辈已经沉寂十余年了,这十余年中不知在何处隐居,渐渐淡出了天下修行者的视线,公子年级和红尘相仿,并非刀邪前辈时代的人,所以也许对他的事迹不太知道!”
“此人是一位刀修士,是与当代剑天子辰剑九前辈同时代之人!因其性情偏执古怪,亦正亦邪,行事全凭喜好,所以得名刀邪!”
她从桌案下拿出一个卷轴,递给秦陨,“公子请看。”
秦陨展开卷轴,见卷首上写着一列字。
“天字卷三十六,楼主希夷。”后面是一个个人名。
梦红尘说道,“这是家父撰写的最后一榜天下榜中的天字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