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能有什么用才是我最关心的。
」吴征携起陆菲嫣的手向外走去,直到后院大门前方才松开。
孟永淑听说暗香零落袭击秦国使节团一事后便离开长枝派赶赴大秦,先在凉州见了奚半楼与林锦儿表明愿助力扫清大秦境内暗香零落的意愿。
按她原先的想法,贼党既当众喊出要拿陆菲嫣与林锦儿,那么这位新晋的昆仑掌门夫人亦当大有兴趣才是。
不想林锦儿留在凉州与奚半楼双宿双飞,一心都扑在郎君身上助他打理凉州,三关之地更是甲光映日围得铁桶一般,丝毫不惧贼党作乱。
且当日袭击之地离三关路途遥远,如今又是一片无人之地,奚半楼即使想查也不便大规模地下手,对此事兴趣缺缺。
不过昆仑派的声誉不容侵犯。
贼党既敢喊出这等作死的大话,昆仑派若无动作未免引人指指点点。
奚半楼对爱徒了解甚深,猜测待京城尘埃落定,吴征必然要向暗香零落下手,于是打发孟永淑来成都面见吴征,至于用不用,如何用,以爱徒现下的能耐他也不需更多干预。
孟永淑在静室里等候心情忐忑,在凉州没能等来想要的结果让她愤懑不已。
当年落难时的一切历历在目,那如坠地狱的恐惧在险死还生后全化作滔天恨火。
她曾立誓要将暗香零落在世间彻底抹杀,然而现实的冷漠与残酷让她的心凉到了谷底。
打小孟永淑就清楚自己的未来。
虽是长枝派的弟子,可她只是名孤儿天赋又不够出众。
这样一名容颜姣好的女弟子最大的价值便是联姻。
天真浪漫的少女时期她也曾幻想或许能嫁给一位如意郎君,从此恩恩爱爱度过一生。
然而在那一场恐怖之极的梦魇之后,一切都不复存在。
长枝派以雷霆风暴般的酷烈横扫燕国境内的贼党,但那一切都不是为了她孟永淑,而是为了长枝派的颜面。
当颜面找回,世人交口称赞除暴安良之后,她的志向,报复,甚至是活着的唯一理由便没有人再关心。
从前的同门不是这样待她的,只是那一切的关心,爱护甚至奉承都随着美貌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就连吴征搞明白了她的来意,态度依然冷冷淡淡。
孟永淑抽紧了拳头,按捺着性子来到成都,在吴府前等候,若不能求来想要的结果,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发狂!吴征推开房门先请了陆菲嫣进去,向孟永淑拱手道:「前辈久候了。
」在燕国陆孟二人并不愉快,孟永淑却心中一阵狂喜。
暗香零落袭击大秦使节团时曾叫嚣要捉拿陆菲嫣与林锦儿,正主儿到此显然吴征已亮明了意图。
陆菲嫣神情冷淡只是点了点头,孟永淑在长安驿馆里险些逼得她自尽,又让吴征身陷险境,她实在难以对这名奇丑无比的女子有什么好感。
「禀师姑,孟前辈带着师尊的书信来此。
弟子是晚辈恐招呼不周,特斗胆请师姑来。
」吴征极善往来转折,既吊人胃口又让人拿捏不清他的真实目的,可于陆菲嫣而言只被一声师姑喊得心中小鹿乱跳。
两人近来相处吴征总喊她菲菲,她也习惯于这个亲昵的称谓。
突然间又恢复了从前的长辈与晚辈,其间的禁忌旖旎让她难以掩去俏脸绯红。
孟永淑心中一沉暗骂小鬼头,之前大增的信心顿挫。
江湖有江湖的礼数,吴征请了陆菲嫣来无可厚非,指不定还是担忧说僵了动手请来个帮手,倒未必是如前所想已然意动。
「掌门师兄的令谕是下给你的,还是你来做主好些。
」陆菲嫣淡淡道,心中却是一片柔情。
他真的长大了,他心里早就有了计较,请我来只是因此事关乎于我……或是,想和我呆在一起……「对付暗香零落是早已定下的事情,昆仑派岂容这帮贼党玷污?」吴征开门见山又话锋一转:「不过孟前辈,晚辈斗胆说一句。
在大秦境内昆仑派要对付贼党还不需假外人之手,何况前辈毕竟是燕国长枝派门人,嘿嘿,多少有些不方便。
」孟永淑被黑帘遮挡的面容里双目射出熊熊怒火,她大喘了一口气强忍道:「这帮贼党远比你们想象的厉害得多!小辈懵懂无知,安敢大言不惭!」吴征端起茶碗做个请的姿势悠然道:「无论有多厉害,毕竟是一帮见不得阳光的鬼物。
晚辈现下的确还懵懂,不过慢慢的也就懂了。
」「容得你慢慢?」孟永淑冷笑一声,目光一飘陆菲嫣终是强忍住恶毒的言语:「长枝派比昆仑派如何?待他日惨剧发生才来追悔莫及么?」「有理!」吴征放下茶碗笑道:「但晚辈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
前辈可能还没明白意思,晚辈之意,这件事情昆仑派上下自会解决清楚,不容前辈操心。
」「我对暗香零落的了解远比你们深得多。
我可以帮到你。
」孟永淑握紧了拳头,激愤之时声线更加粗哑难听。
「前辈刚说晚辈无知。
实则晚辈对前辈的了解尚不及对贼党了解的多。
仇恨的确会催人奋进,但晚辈想知道,前辈对贼党的恨究竟有多深!」吴征心里清楚,孟永淑绝对是对付暗香零落的强助。
旁的不说光是毁容一事便会让一名女子恨之入骨,至于孟永淑失身毁容之后在长枝派的待遇多少猜得到,这些积怨无一不会落到暗香零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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