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这点儿伤还不算什么,却快去安排吧,晚了便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了!”
“可是,小姐您的伤,我还是为小姐先包扎吧!小姐如此境况,我怎么能放心呢?让奴婢为小姐包扎伤口吧!”秋荣乞求着,已经泪眼朦胧。
“既然要养伤,自然不能太作假,你也不必难过了,这一剑看起来伤得很重,其实并没有伤到要害,倒也是无妨的!”北唐瑾微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得瞧着秋荣。
“可是,小姐……”秋荣泣不成声了,泪水止不住流……
这么重的一剑,换了旁人早就没命了!小姐怎么还能说得这么轻飘飘的!
“哎……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快去吧,早点儿回来也好为我包扎伤口……”北唐瑾无奈得摇头,若是自己不够狠,那么也只有被别人宰割的份儿,她必须要狠啊!
不狠怎么生存下去呢?她处在这个位置,必须能下得去狠手啊!对别人狠,对自己更要狠啊!
“好,好……”秋荣猛地站起身来,擦干眼泪,她倏然明白小姐的用意了,倏然明白了他们诸多的不得已和无奈。
小姐今日的一剑,她记住了,永远记住了!
秋荣很快吩咐人制造了北唐府遭了刺客的假象,这个消息也很快传遍了北唐府,北唐洵听到动静,动用大批侍卫追捕刺客,可是却最终未果。
王元香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犹是很难相信,她同北唐洵、北唐峰以及北唐芸一同看望北唐瑾。
他们到听雪阁的时候,北唐瑾果真卧在床榻上昏迷不醒,昔日的英姿飒爽完全消失了,所有的英勇和霸气被虚弱和苍白的面容所取代。
见到这样的北唐瑾,王元香才相信,那个骄傲耀眼的玉容将军真是是身受重伤了!
北唐洵犹自觉得很是难以置信,详细问了昨晚的情况,秋荣按照北唐瑾的吩咐一一叙说,末了,北唐洵沉思半晌,口中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宴会那日的刺客?”除了这个人,他很难想出,整个大都还有武功高于北唐瑾的。莫说是大都,就是整个大夏也找不出几个人啊!
能将北唐瑾重伤的人,会是谁呢?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北唐洵终是理不清头绪来,在他看来,他此时处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并没有接受任何势力的橄榄枝,那么于情于理,他们都要百般讨好巴结的,怎么还会派人刺杀呢?
真是匪夷所思啊!
北唐洵请了最好的大夫为北唐瑾治伤,可是这些大夫皆束手无策,原因是北唐瑾的脉象混乱,无法判定,北唐洵立即将此事上奏皇帝,请求皇帝派下御医为北唐瑾诊治,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极为震惊,立即应允。
玉容将军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大都,有人怀疑,有人高兴,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担忧,有人发愁,有人奇怪,有人伤痛……
永昌公主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喝茶,她还没反应过来,茶碗便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她顾不上仔细梳妆,片刻不停得赶往北唐府。
宫中的人那里来得及提前告知北唐府呢?因此等到永昌公主的轿辇到了北唐府门口的时候,将北唐洵吓了一跳,立即亲自接驾,赫连氏更是来不及穿戴便前去接驾,永昌公主哪里还有闲心等着这么些个人的寒暄拍马呢?立即摆摆手,命人将她引入北唐瑾的听雪阁。
众人见永昌公主穿的也是寻常服饰,竟是装扮都没来得及,可见其对北唐瑾的情重。秋荣见到永昌公主一阵感动,眼泪不止,却是将事情埋在心中,闭紧嘴巴不同永昌公主泄露半句。
永昌公主风尘仆仆而来,正好带了宫中最有名的御医吴太医,吴太医为北唐瑾诊脉,连连摇头叹气,道:“玉容将军这脉象老夫行医多年也未曾见过,哎……虽然这一剑并未伤到要害,她身子这般弱,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若是她能挺过这几日,或许还是有希望的,若是挺不过……”
吴太医连连叹气,若不是北唐瑾身体底子好,恐怕挺不到这个时候了!
北唐洵听闻,心早就凉了半截,他们北唐家好不容易出现了这样一位奇才,就这么没了么……
永昌公主望着床榻上人憔悴的面容,想到她这些日子的陪伴,想到她的天资聪颖,想到她的体贴入微,想到他们的惺惺相惜……
她本应当痛哭一场,她明明是悲痛不已的啊!老天这么不公平,天妒英才!
可是,她竟然哭不出来……她感觉眼睛干涩,一滴眼泪也没有!
她诧异于自己的镇定,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面容僵硬,心脏绞痛,不知道是对北唐瑾的相信,还是不能相信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就要殒灭了,她总是觉得,不应当这样的,不应当这样安排的……
“那您就尽力医治吧,本宫相信,玉容将军定能挺过这一次。”她说完竟然抬起脚,往门外走去。
众人都诧异得望着她,她的贴身婢女墨竹叫住她,道:“公主!”
永昌公主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仿佛没有说告辞的话,方才十分失礼,于是立即道:“抱歉,本宫失态了……”她还没说完,脚下一软,竟倒在地上。
秋荣怔然望着永昌公主冰蓝色的衣角飘在空中夹杂着飞扬的雪沫,那般苍凉和凄婉,她只觉这位平日骄傲的女子倏然变得那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