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何必为此事动怒呢?即便是钦天监咬定了幕后主使是王傅,可是毕竟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啊!因而,儿子认为,过不过多少时日,他们便会被放了出来了。”王炫显得一点儿也不担忧,毕竟凭空捏造的事情,怎么会被定罪呢?
然而,卫国公却担忧道:“他们能用刘大人家人暴尸荒野的消息使得刘大人咬定了王家的人,那么也有招数能说得王京和王傅就范!”
卫国公一边说着,一边想,他不过是请命陛下令王傅和王京守着北门,可是未料到这样也让北唐瑾钻了空子,说什么是他们早就策划好的,一旦北唐瑾被认定是妖女,王京和王傅便可趁机报复,将北唐瑾就地正法!可谓真是狠啊!什么就地正法?没有陛下的命令,他们焉敢妄动,可是,那个钦天监已经被人交好了供词一般,说什么北唐瑾一旦被确认为妖女,即便是王京和王傅先下手除之,皇帝也不会怪罪,毕竟是妖女,人人得而诛之!真是毫无破绽的说辞!
王炫心中一凛,道:“真是好刁钻的法子!那么,父亲大人将刘家的亲眷安置在哪里了呢?”
“自然是杀了,留着有何用?”卫国公理所当然得说道。
当时之所以控制住了钦天监的家眷,就是为了他在皇帝面前说那一番话,将妖女的帽子成功扣在北唐瑾的头上,此时钦天监要死了王傅和王京,留着他的家眷又有什么用呢?
王炫并不觉得自己的父亲做得有什么不对,思索片刻,又道:“父亲可令三叔在陛下面前说上几句话,陛下还是能听得进去的!”
王炫说的三叔是王家第三子,单名一个黎字,此时正是建极殿大学士,身居阁老之职,位高权重。
只是卫国公一听,冷哼一声,道:“你那三叔,他是跟郑首府穿一条裤子的?焉能会替我们说话?”
王炫皱起眉头,道:“可是,王傅和王京毕竟是他的侄子啊!他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卫国公听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了,道:“你都不知道你这三叔当年说了什么?他说我愚蠢,惹出事来他可不管,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最好不要连累他!”卫国公越说越生气,胡子都被吹起来,本是英俊的脸容变得有些扭曲。
“哎!”王炫长长叹了一口气,想到他那三叔的固执,只是无奈摇头罢了。
卫国公看着儿子愁闷的脸容,衣袖一拂,已经站起身来,道:“我就不信,没有这个阁老大人的助力,我就救不出我两个侄子!”
王炫何曾见过父亲如此生气,立即劝道:“父亲,您此时不宜进宫面见陛下,经过三妹妹那件事,陛下对您已经心生怀疑,若是您此时去求情,反而会令陛下更觉得那幕后之人便是您了!”
卫国公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道:“放心,我不过是找幕僚来商量对策罢了!”
王炫听闻,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北唐瑾这个人,她是她的表妹,只可惜挡了王家的路,那么只好将她除掉了。
他这样想着,也随着卫国公走了出去。
冯胜见到北唐瑾的时候,非常高兴,王家和冯家斗了这么多年,两方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如今王家两子入狱,冯家岂不是占了上风?
他兴奋得对北唐瑾说道:“若是王巍得知他两个儿子都死了,还能在边关坐得住么?”想到王黎那个老狐狸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冯胜就忍不住笑。
北唐瑾见冯胜如此高兴,不禁问道:“见冯公子这般,想来已经有令王傅和王京认罪的法子了?”
冯胜摇摇头,道:“并未想出什么法子来,只是我倒是觉得,玉容将军定是有法子的。”他也看出来了,北唐瑾这一步一步一环环,链接极为紧密,计划极为周密,想必,这对策早就想好了。
北唐瑾一笑道:“我的确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道冯公子能动得了大理寺的人不?”
冯胜思索片刻,担忧道:“可是,毕竟是三司会审,我们怎么能私自审问呢?”
北唐瑾笑道:“不一定是审问,探视总是可以的吧?”
“探视?”冯胜十分不解得看着北唐瑾。
北唐瑾笑道:“是啊,就是探视,我想冯公子定知道王傅和王京的弱点吧?”
冯胜还是不甚明白,道:“王京此人鲁莽又刚愎自用,王傅倒是沉稳些,可是若是论武功和打仗他倒是擅长,若是论这些攻心和权谋他就不拿手了,那日你也瞧见了,他那点儿能耐还不如王倾毓呢!”
北唐瑾“扑哧”一笑,道:“公子想多了,其实也用不上这些,毕竟王傅和王京被关押在大理寺,这样一来,即便是他们不招认有能如何呢?我们大可以来个无中生有!”
冯胜一愣,道:“无中生有?”他皱着眉头沉思。
北唐瑾提醒道:“公子忘了,王倾毓是如何出的刑部大牢的?”
冯胜这一听,一拍脑门,道:“对啊!妙计,妙计!好一个无中生有!”冯胜一边赞叹一边大笑道:“等王京和王傅一死,卫国公那个老狐狸还不被气得吐血!”
北唐瑾只是低头喝着茶,看茶叶在水中浮动,她的嘴角慢慢勾起。
舅舅,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折损了言官可以再培养,死了两个侄儿,你那远在边关的二弟弟还能回京生子来么?
她想着想着,也微微笑了起来。
这时候,卫国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