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涧月净了手,站起身来,他正打量着铺在地上的厚厚毡垫和狐裘。又看看他心上人左边坐着的是他的好兄弟,右边坐着的是可恶的曼陀罗公主!
如若不是他这一身的汗水,他就抢了夏莎那位置,离得他心上人近些,可是,自己这般狼狈还是离着她远一些吧,免得使得她不喜。
夏莎侧头看着花涧月,只见那张妖冶的脸容双颊微红,那汗水沾湿了额发,更显得其妖冶惑人了。夏莎不禁眯起眸子。
花涧月跑了大半天,浑身还是没有沾染一丝的尘垢,若不是他那被撕破的衣衫,他这香汗淋漓的模样倒像是刚出浴的美人。
双颊如桃,唇红含丹,明眸善睐,极是娇美。
若是再有个玲珑细腰,扭转如灵蛇,肤如凝脂,顾盼生情,便是一个佳人子了。
夏莎不禁想着,若是哪天将其打扮成女子,应当是极美的。
花涧月感觉到夏莎那奇怪的目光,不知为何,他打了一个哆嗦,仿佛是夏莎化身成了一条毒蛇,又要想着怎么咬上他一口了!
不不不,花涧月晃了晃神,他怎么会怕夏莎?即便是自己被捉弄了,也不至于害怕一名女子。
“国公爷的衣裳已经湿透,若是久呆恐受了风寒,咱们还是早些回城吧。”一个清而温和的声音响起。令花涧月一肚子的气恼全消了。
是她说的话么?她在关心他,是不是?花涧月狭长的凤眸睁得大大的,欣喜得看着北唐瑾,道:“玉容,方才是你说的话么?你是在关心我,心疼我是不是?”
方才北唐瑾的话一出,凤晰琀的脸色就变了变,夏莎也停止了吃兔子肉的动作。
这时候,花涧月又这么激动得说话,两人的脸色同时变得十分黑沉,同时望向北唐瑾。
“咳咳咳。”北唐瑾着实受不住花涧月这般炽热的眼神,听了他方才的话,差点被噎住。
“玉容,你怎么了?”花涧月就要上前为她拍拍背,可是他瞧见自己的好兄弟还有那讨厌的曼陀罗公主同时伸手向她心上人的背。
花涧月恨不得上前将这两个人的手同时拍掉。
但是,他够不着。
只是,这两个人的手都没有落在北唐瑾的背上,她闪身,两人同时落了个空。
凤晰琀若无其事得收回了手臂,理了理衣角,神态依旧优雅。
夏莎嘻嘻一笑,看了北唐瑾一眼,嘴角扯着一丝狠劲儿,目光柔柔得望着北唐瑾,眼神却是有些狠劲儿,仿佛在说,北唐瑾,你这是存心和我作对是不是?
北唐瑾很无辜得面对这三人不同的表情,她着实是不想久呆此处,这三位尊神这不同的眼神,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她能安心坐下去么?
因此,她才说了方才那话。
她完全不是想要关心花涧月,她才不管这位齐国公是不是会感染风寒,她在此坐着的确是如坐针毡啊!
北唐瑾到底还是北唐瑾。
她停止了咳嗽,面上一笑,道:“朝贺那日国公爷不遗余力得帮助玉容,玉容还未谢过国公爷。”聪明的一句话,将话题转移。
花涧月一阵高兴道:“玉容不必感谢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北唐瑾垂眸,不去看花涧月火热的眼神,点头,道:“多谢国公爷那日的相助。”
花涧月正要说,玉容你着实无需说同他说感激的话,就听自己的好兄弟咳嗽一声,道:“玉容说得也有道理,安尘衣裳湿透,被风一吹容易感染了风寒,咱们不若回去,慢慢烤。我那里还有烤肉的器具,烤起来定比这味道更好。玉容既然心存感激,不会推辞我的邀请吧?”
凤晰琀笑道极为优雅,神态也是漫不经心,眼眸却是越发深邃。
北唐瑾不动声色得垂眸,和着他已经洞察了她的心思,只是,他这般说,她的确是不好推辞,于是道:“也好。”
夏莎可是极为开心的,道:“明王这烤肉的手艺真是极好,不知安尘的手艺了,若是安尘能为我烤肉,我此生无憾了!”夏莎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花涧月眨眼睛。
花涧月恨不得堵上对方的嘴巴,可是碍于自己的心上人也在,他要保持良好的形象,于是,笑道:“公主既然开口,我自当尽心竭力,烤出可口的肉来,使公主满意。”
夏莎笑眯眯得道:“安尘果真是风度翩翩,又会体贴人,我着实感动得紧啊!”
花涧月看着夏莎演戏就来气,可是他能忍,就当没有看到,也没有听见。
凤晰琀瞧着夏莎那一脸暧昧的表情,心道:夏莎对安尘感兴趣?
北唐瑾听惯了夏莎这般肉麻的话,已经司通见惯,没有任何表情,她倒是好奇,夏莎今日将花涧月好一顿折腾,还指望人家爱上她?这可能吗?
眼见花涧月那表情,分明是强忍着恨意和恼怒啊!
四人策马回城,花涧月披上大氅,倒是看不出他浑身的狼狈,他这个人素来有洁疾,回去后便是先沐浴然后更衣,整整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烤肉的架子已经摆好,羊肉、兔肉、野鸡等早是清洗好的了,他看到他的好兄弟拿着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片着肉,然后用铁制的串子串好,然后放在火架子上烤。
而他的心上人则一手扶着衣袖,一手拿着一小刷子极为优雅得刷上盐巴和酱料。
花涧月吞了口唾沫,今日的她,怎么看起来这般温顺优雅呢?那原本冰雪的面容此时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冰清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