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赶了一天的路,和亲的队伍在驿站停下,北唐瑾和永昌公主站在高高的楼台之上,看着远处的天空,良久的沉默,永昌公主望向北唐瑾。
北唐瑾遥望天边的月色,微微一笑,脑中还回想着天箐楼上的曲调。她知道,凤晰琀就站在高处看着她。
那时候,她多想回头望上一眼,哪怕是一眼,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倘若他爱她,或许会觉得她很绝情,倘若他不爱她,那也不过是,所希望的没有实现罢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她希望他思虑的是前者,也希望他所想的是后者。她希望他爱她,因为她自己也付出了真心,很想要得到这份爱,哪怕是他们不能善终,这也是一段希冀的美好,也许,待到容颜老去,或者说大局已定的时候,她还能骗骗自己,曾经有个男子很爱过自己。
可是,她也希望他不爱她。那样,他就不会那么难受心痛,不会如自己这般受到折磨,不会觉得,她是如此绝情。
矛盾的心理像是两股强劲的潮水相互冲击,她的恟腔宛如一把火烧,又热又痛。是的,她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
倘若他最够乐观或者,她还有另一种想法,另一种角度,只是,她始终不能乐观。
“永昌,师兄只是在利用你,你恨吗?”半天,北唐瑾才问了一句话。
永昌公主苦笑,“恨,恨得想要此时就问问他,为何一定是我?可是,仔细想想,我如此的问话,真是可笑,梅宁轩他利用的是永昌公主这个身份,而不是我这个人,他本就没有用晴,只是一种手段罢了。卑鄙也好,光明磊落也好,其实,我的恨根本没有个缘由。有时候我在想,我恨的是这个人吗?也许我恨的是我的命。”
“阿瑾,我命该如此,恨也没有用,可是,我就是恨,很恨这样的安排。”远处月影淹没在云朵中,永昌公主慢慢闭上眸子,抑制着即将流出的泪水。
北唐瑾一下抱住永昌公主,拍着对方的背,“永昌,这些痛一定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
她说着安慰对方的话,自己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流出来,她隐忍这么久,终于抑制不住。
“阿瑾……”永昌公主抽噎着,头倚在北唐瑾的肩膀上,“阿瑾,我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北唐瑾拍着她的背,“难受就哭出来吧,会好一点。不要总是憋在心中。”
“嗯……”决堤的泪水蜿蜒在脸颊之上,永昌公主呜呜哭了起来,浑身颤抖,她想要赶跑那截白色的影子,可是却总是回旋着对方的笑容,俊美如仙,才华横溢。
为什么?哪怕不为夫君,也不应当如此啊!
他要的到底是什么?大夏的江山?还是阿瑾?还是什么?
两人抱在一起,哭了半晌,又各自擦干了眼泪,相互对视一眼,微笑起来。
倘若是发泄一下心中的难受,那么,如此已经足够。
翌日一早,队伍上路,一切都平常如昔,日子在赶路中慢慢过,安静得就仿佛,永远会如此沉寂下去。
行走了小半个月,北唐瑾正和永昌公主下棋,北唐瑾的小信鸽就到了。
信上说,王巍已经得到兵权,为以防北冥国的进犯,皇帝已经命王巍秘密赶回边关布置,准备抗敌。
这只是北唐瑾意料之中,另一件事却是她始料不及的。
明王和齐国公竟然请求去北部边关调兵,等待调用。
皇帝怎么会答应明王和花涧月的请求呢?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帝信任这二人?不……
或许只是一个试探,但是用四十万兵马试探,是不是冒得风险太大了?倘若不是试探,皇帝又是什么意图呢?难道真的相信这两个人会乖乖抗敌么?
北唐瑾想不明白,但是她不知道,凤晰琀和花涧月的确是请求皇帝答应他们去北部调兵,但是,这期间费了很大的周折。
其一两人都是独子,花涧月之所以手中有兵马,人却不去边关,皇帝也不怪罪,那就是考虑到花家就这么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战死沙场,他这个皇帝岂不是成了无晴的君主,寒了朝中臣子的心?另一方面,花涧月无心兵马掌管,也是一件好事,有利朝廷局势稳定。
花涧月是花家独子,家中大小奴仆皆反对其上战场,刀剑无眼,很可能就有去无,花涧月着实费了好一番口舌。
到凤晰琀这里,简直就是太难了。
凤晰琀要上战场,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太后,那可是她的宝贝孙子,她怎么舍得?第二个不同意的就是皇帝,不管是从凤晰琀的安危考虑,还是从朝中的局势考虑,凤晰琀置身事外是最好的选择,他不想凤晰琀涉险。
除了皇帝和太后,朝中大臣也纷纷反对,可是到最后,群臣权衡利弊,考虑到朝中大将的确是能人不多,为稳定局势,也只好命郑家二公子,郑文宇一同前往。
皇帝做出这样的决定,失望的是北唐洵,他本是想着皇帝能命他却调动兵马,可是,皇帝偏偏没有那样的心思,其实他也明白,比起从北唐家掉兵马,齐国公手上的兵马路途更近,更容易调动。
北冥国的兵马正蠢蠢欲动,为防止北冥调兵攻击,大夏所有的将领以及兵马调往边关,大都城内已经空虚,大多由禁军把手保护皇帝的安危。这时候,本是不敢妄动的势力,也开始动作起来,暗中筹划着一场惊天的变动。
然而,在这暴风雨来临之前,在后面上路追赶王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