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磬然诧异道:“您的意思是说,让我去金谷楼做舞妓?”金谷楼可是烟花柳巷之地啊!
凌霜也十分诧异,主子怎么让一位名门闺秀去做舞妓呢?
望着两人诧异的面容,北唐瑾却道:“金谷楼的第一名妓,名出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舞姿倾城为大家世族称道,才情艳名更是无人企及,然而,我相信,凭着磬然的聪慧,定能取代她成为金谷楼第一名妓。既然出岫清纯脱俗被人称道为芙蓉美人,那么,磬然应当是当之无愧的牡丹了!”
路磬然还是不甚明白北唐瑾的意思,道:“可是,若是做了艺妓,抛头露面,我的身份又如何转换呢?”
北唐瑾笑道:“磬然姑娘此时淡妆,清丽脱俗。若是以浓妆艳抹示人,日后,还有谁能识得姑娘呢?而且,我并不想让凤宸发现姑娘的踪迹,定会派人保护姑娘周全,这一点请姑娘放心。”北唐瑾十分真诚,而且,她的确是需要像路磬然这样一名美貌和才情兼有的女子,然而,更重要的是,路磬然十分聪慧。
然而,路磬然仍是不明白,道:“这样就能复仇了么?”
北唐瑾道:“自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只是,姑娘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取代出岫成为第一名妓。自然,这期间,我会对姑娘有求必应,免除姑娘的后顾之忧。”
路磬然听到此处,终于是明白了一些了,连忙拜倒在北唐瑾的面前,道:“只要将军能为磬然报仇,磬然任由将军差遣!”
北唐瑾亲自扶起路磬然,瞧着面前这位骄傲的女子,她也曾经是大家闺秀,然而,为了复仇也要屈尊降贵,这不仅仅能说明这名女子很识时务,更说明她十分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要昂起她高傲的头颅,也知道什么时候要低头求人。
“磬然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姑娘不必向我行礼。”北唐瑾温和得笑道。
她其实十分佩服路磬然,她十分聪慧,自己不能报仇便懂得寻求倚仗,更知道什么人可以依靠,而什么样的人应当远离,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她北唐瑾要找的!
对于北唐瑾的尊敬和帮助路磬然极为动容,这么多年,她寻求倚仗,哪个权贵不是高昂着头,从来不将她看在眼中,即便是凤宸也从未如此尊重过她,而北唐瑾却说,她们是平等的,她肯对她另眼相看,她如何不感动呢?
又过了三日,金谷楼突然传出消息,新来了一名才华出众的姑娘,据说出自名门望族,只是家道中落,不得不落入风尘。
而这个月的初九,这位姑娘将当庭献舞,同宾客们见面。
这个消息一传出,上到王孙贵胄,下到平民百姓,无不慕名而来,纷纷打听这位新来的姑娘到底如何样貌,又是如何才情,使得金谷楼不惜开这样大的排场来推荐一名新来的姑娘。然而,不论他们如何打听,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只知道这名姑娘名为青凝。甚至有人偷偷去看,却皆被挡在门外,如何也不能看到这位青凝姑娘的面貌。
天青楼楼顶,千堆雪。
青帘微动,琴音空濛如雾,纱帐轻飘,舞姿妖娆动人。
凤晰琀端坐抚琴,姿态闲适雍容,淡雅如兰,一双白玉的手指在手底下的紫漆海月清辉古琴上轻轻拨动,琴音宛如空山云雾,又如塞上清辉,如梦如幻,令人忘俗沉醉。
而他面前的美人身着雪白色纱衣,脚步随着琴音舞动,宛若月下仙子婉转动人,又如水中芙蓉清丽脱俗,天然丽质。
琴音唯美空濛,舞姿倾城绝世,可谓是舞为琴起,音为舞生。
一曲终了,屋中的美人儿也停止了舞蹈,却是酣畅淋漓,十分尽兴。
望着香汗淋漓的美人儿,凤晰琀赞道:“出岫总是能随着晰琀的琴音起步而舞,真是令晰琀佩服。”
那美人儿声音如珠落玉盘,十分动听,道:“是明王您的琴弹得太好了,出岫不由得就舞起来了。”
那美人儿说到这里,倏然蹙起眉头,十分忧愁一般。
凤晰琀见美人儿如此,安慰道:“出岫为何皱眉?”
那美人儿便是金谷楼第一名妓出岫,她见凤晰琀一脸的关切,担忧道:“可惜出岫纵然舞姿再美,也要被人取代了,想必明王殿下也听闻,金谷楼新来了一位姑娘,名青凝。她人未出现,才名就远扬了,可见其才名定是在出岫之上,想必,等这位姑娘出现,王爷就再也不会请出岫来跳舞了!”
出岫不是一开始就成名的,她是一点一点艳压群芳,才露出头的,因此,对于青凝的到来,她内心十分担忧,生怕自己被她取代。
凤晰琀消息灵通,自然听闻金谷楼来了一名才华出众的姑娘,据说这位姑娘要以诗会友,若是她不满意,便不会邀见。还未露面便如此要求客人,可见这位姑娘的才情以及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凤晰琀不禁想,是如何才情和样貌的姑娘才会如此骄傲呢?莫不是……
想到此处,他的脑中便浮现了北唐瑾的面容。
若是这位青凝姑娘的美貌能与北唐瑾比肩,聪慧能及得上北唐瑾一二的话,那便是一位有趣的女子了。
“出岫有出岫的好处,那位姑娘也有她的过人之处,出岫何必担忧呢?”凤晰琀笑容优雅,只是他的笑颜却是勾魂摄魄,使得他面前出岫的脸容顿时一片晕红。
“出岫能得到明王殿下的赏识,是出岫的福气。”出岫轻轻颔首,低眸含笑。
很快到了初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