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十日了,金谷楼的老板环香终于坐不住了,前去胜芳阁找青凝。
只是她刚推开门,就见一名黑衣剑秀,眉目英挺的女子挡在门口。她的眼睛就像是寒霜一般盯着她,环香被吓了一跳,道:“你家小姐呢?”
站在门口的女子正是凌霜,北唐瑾吩咐凌霜保护青凝,因此,凌霜也便跟着青凝住进了金谷楼。
“我家小姐今日不见客,请你回去吧。”凌霜冷冰冰得回了一句,可是环香虽是怕她,但是这青凝总是不接客,她如何赚钱呢?再者,要养活这样一名女子也费不少银钱呢!
青凝不见客,她不是养了一个吃白食的么?
“哎呀,我说姑娘,你家小姐总是不见客,我可养不起一个吃白食的啊!”环香知道面对这么一个冷冰冰又会武功的女子她不能说硬话,只能软着来。
凌霜还要赶她走,就听见里面有一个极为动听的声音传出来,道:“让她进来吧。”
凌霜这才让步,环香赶忙从凌霜的身边挤过去,步入里屋,就瞧见青凝已经是梳妆完毕,养在美人榻上看书,倒是悠闲自在。然而,环香可是苦着一张脸道:“青凝姑娘,你这总不见客,即便是金谷楼也是养不起你呀!”
青凝从美人榻上起来,吩咐旁边一名绿意婢女,道:“小翠,你去倒杯茶来。”
环香听闻,却道:“哎呀,这茶就不喝了,青凝姑娘还是给我个准信儿,到底何时见客啊?这奇货可居,时间久了,客人就会将你遗忘啊!”
那日下台以后,青凝就同环香说了见客的价格,什么见一次面要一百两银子,要作一首诗就要二百两银子云云,皆是天价,就是出岫跳一支舞才一百两银子,青凝却将见一次面就开了一百两银子,环香如何不震惊,可是当青凝说奇货可居的时候,环香觉得她说得有理,便答应了,可是谁知道,青凝竟是十日都未见客。
使得那些客人每每失望而归,可是她挡住一次两次可以,这总是不去见客,不是要客人砸烂她的金谷楼么?
青凝笑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就开个以诗会友,能对上我诗的,便可见我,自然,这次见面可是一面五百两,如何?”
环香惊呆了,这个价格简直是……
翌日,青凝果然以诗会友,并说她选中的人方可见她,只是每次见面须得五百两银子,可是,即便是这样,那日的金谷楼也是挤满了人,争先等候青凝出诗。
北唐瑾在二楼雅间望着这样的场面,轻轻抿了一口茶,笑道:“鱼儿就要咬钩了。”
这日,永昌公主邀请北唐瑾下棋,北唐瑾一早便进宫陪伴。
两人一见面,永昌公主就拿出自己新谱出来的琴谱让北唐瑾看,北唐瑾接过琴谱,只是稍稍改了一下,永昌公主叹道:“我每次弹奏,总是觉得缺点儿什么,可是却又是想不出来,可是经过阿瑾你的妙笔一改,便就妙笔生花了!”
永昌公主擅长谱曲作画,至今无人能够得到她的赞赏,北唐瑾是第一个了,然而,北唐瑾却笑道:“公主只是钻进了琴谱里,而阿瑾在琴谱之外,自然能看出这缺漏之处了。”
永昌公主点头道:“阿瑾真是心思玲珑。”
说话间,她已经命人将棋盘摆了上来,然后又道:“前日下棋,我竟只赢了一回,今日啊,我可要杀你个片甲不留!”永昌公主一边说,一边笑着,十分自然,完全没有她在外人面前的冷漠和孤傲,北唐瑾只是笑笑,便捡着棋子往棋盘上放置。
然而,永昌一看,忙将棋盘上的黑子又捡了回去道:“阿瑾,你这次可要让我三子!对了!我执黑子!”她这样说着,就将那盛着黑子的棋罐子拿到了自己那一边,将盛着白子的棋罐子放到北唐瑾的一边。
北唐瑾摇头笑了笑,永昌公主的棋技虽十分高妙,可却不是自己的对手,每次她要输棋,让对方无法察觉,也是极为不容易的。但是,每次看到永昌公主笑得极为灿烂,她也觉得自己的心思没有白费。
两人下到一半的时候,大皇子突然到访,永昌公主思索如何对棋,就连婢女的禀报声都没有听见,大皇子并不在意,他和永昌公主是亲兄妹,关系极好,因此常常来坐坐。大皇子只是摆摆手,婢女们就退下了。
北唐瑾见到大皇子,立即起身行礼道:“玉容拜见殿下!”
大皇子这几日政务繁忙,虽然说听闻了北唐瑾在永昌公主的玉缈宫陪伴公主下棋,可是却如何也抽不出片刻功夫来看。父皇说,要他借着永昌和北唐瑾培养感情,所谓日久生情,便是如此。因此,在目睹了北唐瑾的美貌和聪慧之后,他便也喜欢上了这名女子,十分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妃子。
因此,今日一听闻北唐瑾来了玉缈宫,他下了朝,便也过来了。
“玉容不必多礼。”大皇子儒雅一笑,摆摆手,便也走到了棋局一侧,观看两人下棋。
只见棋盘上,黑白棋子厮杀,而白子明显是占了很大优势的,想到永昌公主曾跟他说,她同北唐瑾下棋,十局有九局是输的,每次赢了棋,都是惨败。
因而,凤英便知道,白子一定北唐瑾的,而黑子是永昌公主的,黑白两种棋子实力悬殊。
可是,只是观棋和下棋倒是十分无趣,虽然凤英为人怯懦,只是在危机时刻更为明显,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