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叫了一声南哥,阿南挑挑眉,微笑。
“你爸妈早就来了,你俩干什么去了?”阿南问顾远钧。
“街上逛了一圈,给你爷爷买了点东西。”
顾远钧攥着陆黎,“一会儿让你家佣人去我车里拿出来。”说完拉着陆黎去宋爷爷那里,问好。
宋爷爷只看了一眼陆黎,之后就跟她不存在似的,和顾远钧说话,陆黎感觉得到老人对自己的疏离,心里涩涩的,不过说不上难受磐。
谁知道宋姗姗在宋家人面前说了些什么呢,以她的个性,没有在背后戳她脊梁才怪吧,所以宋爷爷的态度如此,陆黎并不感到意外。
嘉怡和庆松来得更晚,笑嘻嘻地跑去叫宋爷爷,被宋爷爷戳了戳脑门儿,说她有了老公就忘了爷爷,这么晚才来……嘉怡直呼冤枉,抱着送爷爷的胳膊晃啊晃的,那亲昵样子倒像是亲孙女候。
男人在一边说话,女人插不上嘴,嘉怡有心排斥宋姗姗,便拉着陆黎走开。
宋姗姗抱臂轻笑,想她如今宋家千金的身份,外面多少人巴结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在意你一个顾嘉怡。
不过宋爷爷问起的时候她很委屈,说是,陆黎挑拨她和嘉怡的关系,所以嘉怡不喜欢她。
宋爷爷远远看着陆黎的背影,眉头深锁……这女孩子怎么这样呢!
……
嘉怡经常来宋家,很了解宋家地盘,看陆黎对玻璃花房很喜欢,便把她带过去了。
没有锁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嘉怡牵着陆黎的手。
里面种着珍贵植物,以兰花居多,各种各样的品种,看得出,种这些花的人花了些心思。
“你别看南哥平时吊儿郎当的,其实他内心挺细腻的,从他喜欢这些植物就能看得出来。”
嘉怡手里拨弄着兰花叶子,嘟了下嘴,“有时候我偷偷的想,要是哪个女人这么幸运能被南哥爱着,一定是幸福得要死。”
陆黎听着,并没有搭腔。
“可是,这么多年了,除了偶尔闹点绯闻,还真没见他对谁认真过。”
嘉怡说着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品种,很漂亮。”
陆黎绕过嘉怡的话题,指着一株深紫色花瓣的兰花问道。
“这是寒兰啦,凌霜冒寒吐芳,所以得此名。闻闻看,很香吧?”嘉怡伸手抚着寒兰花瓣,凑近了闻一闻,笑着看陆黎。
陆黎鼻尖靠近,轻轻一嗅,点头,“真的,很香。”
“哎,你说南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啊?”
“……”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呢,他喜欢什么类型关你什么事?
陆黎的脸莫名其妙有点发烫,走在前面看别的花卉去了,嘉怡跟着她,心想这人对南哥真是漠不关心啊。
两人在花房里呆了一阵,嘉怡突然喊肚子疼。
“不行了,我得去趟厕所,黎黎你要一起去吗?”嘉怡朝门口跑去,有点憋不住。
陆黎摇头,说不去。
嘉怡让她在这里等她,一会儿就回来。
嘉怡走后,陆黎一个人呆在那里,她很享受这难得的宁静,这么多的花草,置身芳香其中,真是再惬意不过了。
只是,嘉怡刚才说的话会让她心里不平静。
她真的很想忘记那天阿南送她回去时说的那些话,可越想忘记,就越会记起,阿南看她时温柔的眼神,跟她说话时小心翼翼的态度,虽然在顾远钧面前他装得很好,可她始终是一个女人,职业关系,她有很强的敏感度,尤其是,他亲口对她说了喜欢。
但愿他喜欢的年月已经过了,从今不再,可是,阿南的温柔,阿南的小心翼翼,总会让她和顾远钧在一起的时候莫名觉得亏欠,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是在亏欠什么,甚至不知道到底亏欠了谁。
阿南是个优秀的男人,这是不可否认的。
几年前在意大利不肯回来,有自己的事业,后来宋爷爷病重,父亲身体也每况愈下,他是没办法了才回来接手家族生意。其实他需要靠谁呢,从来都不,他甚至对富二代这种身份不屑一顾,堂堂七尺男儿,离开谁还活不了呢。
宋家的生意涉及多种行业,从酒店到餐饮,房地产到能源,阿南接手后甚至开始了电子产业开发,短短三年,宋氏身家在他手里翻了好几番,地位,金钱,名利他早已擒获,女人对他而言又岂是难事?
他有没有对谁认真过陆黎不知道,也没理由要去了解,如今她是顾远钧名正言顺的妻子,就更不可能去揣摩别的男人的心思,所以嘉怡叹息不知道他会看得上哪种女人,陆黎没有立场搭话,她深怕那个女人是她。
那是她最害怕的局面。
……
陆黎找了地方坐下,身旁是几株发财树,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下,俗。
玻璃门被人推开,有风灌进来,陆黎以为是嘉怡,
可是抬头看去,却是宋姗姗高挑的身影——
她穿着洋装,肩上搭配的是昂贵的动物皮草,如今身价倍涨,她姿态上的骄傲又多了几分。
陆黎坐着,收回了目光,只当没看见那人。
宋姗姗走到她面前站住,习惯性双臂环在胸前,居高临下看着陆黎,陆黎视而不见,这让她很窝火,高跟鞋踹了一下陆黎坐的凳子,“见了人不知道要打招呼吗?”
陆黎皱眉,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她缓缓抬头,“我跟你又不熟。”
“陆黎,这是我家呃,你在我家做客就算跟我不熟至少也要装得熟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