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难过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她估计自己是要被他弄疯了。
“你怎么来了?”她问。
“脚长在我身上,只要我想来,随时都能来。”
sherry瞪他一眼,兮兮赶紧收起耀武扬威的得意劲儿,变得特乖巧,“不许赶我走,上次被你气了好多天,饭都不能好好吃!”
sherry以为是真的,一下就心疼了,“为什么不吃饭?嗯?老爸怎么教育你的,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那你还气不气我?”
“……”
sherry总是拿他没办法,人倒是又高又壮,都二十岁了,撒起娇来跟孩子有什么区别?
“是你先惹我生气。”sherry小声说。
“sorry。”
我们兮兮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但是难保改了再犯。
他给sherry道歉,为博得美人一笑,漂亮的眼睛望着她眨啊眨,在求原谅。
sherry被他逗笑了,抬手就捏他的耳朵,死小孩,最讨厌了!
“sherry!”?突然,教授点名了,sherry赶紧站起来。
其实很多同学在顾兮之小盆友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俩了,教授一点名,更是整个教室的人目光都转向了这里。
有些女生私下笑声在议论,看,那个男的好帅哦,是sherry的男朋友吗?
“请你给大家介绍一下普希金这个人。”
“……”?西方文学这门课sherry压根就没听过,抱着混时间的目的选修的,这下可把她难住了,嗯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顾兮之在底下笑,教授在台上笑,她扯了扯顾兮之的衣服示意他帮忙。
要如何帮??咳咳。
顾兮之突然举手,问教授,“我们家sherry最近精力都拿去谈恋爱了,无心学习,教授,我可以代她介绍吗?”?教授抿唇笑,点头。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顾兮之把sherry按下去坐好,开始说起普希金这个人,“
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1799年6月6日出生于莫斯科一个家道中落的贵族家庭,曾两度被流放,始终不肯屈服,最终沙皇政府的策划下与人决斗而死,年仅38岁……”
sherry埋着头,整张脸红得见不得人。
这要怪谁?什么精力都拿去谈恋爱去了,简直就是诬陷!
下课后在女同学花痴的目光中顾兮之拉着sherry走出了教室,sherry完全抬不起头来,这种情况,绝壁全都以为这人跟她是那啥关系了。
“小舅又谈恋爱了。”吃饭的时候顾兮之突然说。
sherry看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哦。”
心里算着这是兮兮第几次跟她说这事了,小舅那种花花公子,换女朋友就跟换鞋似的,没什么好稀奇。
顾兮之放下刀叉,认真地盯着对面这女孩子看,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装进眼里去,他说,“我二十岁了。”
“我知道。”
“理论上说,我也该谈恋爱了。”
“那你就谈呗。”
不需要跟我报备,我也管不着你,sherry这么想着。
哪知道那人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餐桌走向她,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拉她的手,“对象倒是找着了,而且还认定很多年了,可好像对方不甩我。”
“……”?sherry心跳大乱,饭都不能好好吃了。
“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她才真的
明白我的心意?嗯?顾弦之你告诉我?”
他把她的手放到胸口位置,这个男孩子他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调皮捣蛋她老给他擦屁股的那个兮兮了,他已经有了能力保护自己深爱的姑娘。
“我怎么知道!”
sherry甩开他的手,起身,这顿饭没法再吃下去,她收拾了餐盘拿去流理台,顾兮之愣愣地蹲在那里,感受着蚀骨心痛。
他低头叹息,生平头一次觉得一个人能无可奈何到这种程度。
身后是她洗碗的声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sherry双眼通红。
她心痛的次数不比他少,他能说出来,她却不能。
她若是说了,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那她和她的兮兮,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相处了。
往日情份面目全非,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她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或许真的是她处理得不够好,才能纵容兮兮的感情发展到如今这样无法收拾。
顾兮之索性坐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sherry洗好了碗从那边过来,走到他面前,指尖的水珠不经意滴在他头发上,他抬起头来。
炫白的灯光下,兮之清俊青涩的面容近在眼前,那过于漂亮的脸蛋,还有那双和老爸一样深邃迷人的眼眸,估计,是个女人都会被迷倒吧。
这张脸sherry看习惯了,倒不觉得有多惊艳,但是这个是她从小保护到成年的孩子,每一次和他目光交汇,sherry的心莫名柔软。
她分不清这感知是因为什么,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每一次兮兮身边有了别的女孩子,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塞感觉。
她不敢管那种感觉叫吃醋,吃不起这种醋。
如今,她看着面前这个盘腿坐在地上这个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孩子,有一种罪恶感。
记得有一次朋友开玩笑说她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专勾男人的魂儿,那时候她就是恨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