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咬牙切齿道:“好你个沈廷钧!我总算认识你了!”
回去的路,马跑的并不是很快。玉烟坐在马上就笑得好不得意。沈廷钧低头看她一眼,道:“你果然是个不吃亏的!”
“我怎么了?”玉烟狡黠的笑。
沈廷钧道:“如果不是认定了他在新春宫宴的名单上捣鬼,你今天会丢个大麻烦给他吗?”
玉烟道:“你不觉得他接此事最合适吗?对了!他可是认识这京城的乞丐头儿?”
沈廷钧道:“何止!只要他愿意,可以做全大康国的乞丐头儿。”
“丐帮帮主?”玉烟有些意外。原来,她穿越到这古代,不但打入了贵族,还与江湖离的如此之近啊!
“你感兴趣?”沈廷钧问。
玉烟回头看他一眼,道:“其实,坐你后面蛮好的!”
“不好!”沈廷钧吐出两个字。虽然也是贴的很近,但却给他一种无法掌握的感觉。不似现在,她在他臂膀之间,纵然插翅也是难飞的。
“随便了!”玉烟无所谓的笑笑,“改天,你教我骑马吧!”
沈廷钧道:“坐马车比骑马要舒服。你如何知道他们人在这里?”
玉烟道:“回去后,你先去公主府看元朔月!相信,那时候,她已经醒了。我累了,就不过去了。”
“你还没回答我!”耐着性子再提醒一遍。
玉烟道:“去了公主府,你母亲会告诉你我是如何知道的。”
“故弄玄虚!”
“我就要吊你胃口,你能奈我何?”她俏皮的笑。大战柳烟,完好无损的救出元朔月,算计了云竹,这一天过得还真是精彩啊!
马头调转,突然拐上旁边的小路。玉烟直觉的不对劲,刚才不该得意忘形的,他是掌控坐骑的人,当然能耐她何。现在想要收回,已然来不及了。正应了那句话:话说出去之前,你是话的主人;话说出去之后,你就成了话的奴隶。
“沈廷钧,你想干什么?”玉烟再怎么镇静,还是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她怎么就放薛梅走了呢?她怎么就那么信任他了呢?
“你也有怕的时候!”沈廷钧勾唇莞尔。一个面对那么多敌人都临危不惧的人,居然会恐惧他的这一举动。原来,她那么的自信满满,是因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要稍微不按常理出牌,就可以让她的花容失色。
玉烟道:“我可警告你啊!世人皆知我的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若就此将我喂狼,肯定会遭世人唾骂的。”
“喂狼?”沈廷钧好笑的低头看她一眼,“不错的主意。”
“唉!”玉烟长长的叹了口气,“既然命该如此,那就索性沉下心,临死之前看看路边的风景也不错。”
沈廷钧再也忍不住,放声哈哈大笑。
玉烟只觉得眼前一亮,不禁惊呼:“好漂亮!”紧接着是第二声惊呼,人已经被带离了马上。
眼前是一天然的小湖泊,冰雪封面,煞是壮观。湖边青松岩石陪衬,添了些生机。
玉烟就笑了,她果然是小人之心,他怎么可能害她。仰脸,露出尖尖的虎牙,道:“这就是狼吗?”
“不是!”沈廷钧放在她腰上的手猛的一用力,带着她一跃而起,竟是飞向了湖面,然后脚尖在湖心一点,就掠向了湖的对面。
玉烟已经忘了惊呼,只觉得身子腾空的那一刻,整个的心也已经飞了起来。在这一刻,阿楠的身世,婉娘的所在,庵主和元朔月的关系,柳家的瞒天过海,神医花果的所在,什么红缟,什么玉佩,等等,一切的一切,似乎一下子都已经不存在了。心里宁静的只有规律的跳动声。
然后,双脚稳稳落地。玉烟仰头看向他,第一次觉得他的侧脸是如此的刚毅有型。沈廷钧道:“怎么不怕了?”
玉烟道:“刚才那是什么?”在这古代,轻功是真的存在的吗?
沈廷钧道:“秋千飞不出禁锢,这才是飞!”他收回她腰上的手,将她的脸转向前。
“啊!”玉烟一下子捂住了嘴巴,人冲了出去。“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居然会在瞬间停留,雪白冰晶,凝结成一副绝美的画。她兴奋的回头,道:“谢谢你带我来!”
沈廷钧撇撇嘴,道:“我不过是自己喜欢来看冰!”
玉烟扑哧一声笑了,明明是刻意带她来的,却还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她小跑回来,踮起脚尖,在他的腮上轻啄了一下,道:“冰的确很好看!”她本想速战速撤兵的,却没想到,刚欲转身,胳膊就被拉住,下一秒,身体就已经动弹不得。
沈廷钧伸出一只手摘下她的面具,看着她因兴奋而绯红的脸色,不觉幽深了眸子,道:“大康朝是礼仪之邦!”
“嗯?”玉烟的心跳在瞬间增快。
沈廷钧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哦!”增快的心跳激起的是慌乱。她原以为故技重施换来的还会是同样的结果,却没想到,上次事后他将自己锁在屋里一天,已经修炼出了应对能力。正如人体对疾病的反应,入侵一次后,就会产生免疫能力,便不再无惧于下一次的入侵。
沈廷钧的嘴唇落了下来,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左脸的伤疤上。玉烟的身体就掠过了一丝轻颤,虽然是病态的皮肤,但神经传导还是异常的敏感的。
“告诉我,它怎么来的?”他呼出的热气在脸上喷洒,暖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