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道:“那可是个心机深沉的主儿!不过,后来,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阿楠就是姚泽楠的时候,就推翻了我原先的猜测。姚泽樟既然是姚家的人,姐姐算是他的婶婶,不该对他有这么深的防备啊!所以,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促使安分守己的姐姐离开的,定然是发生了异样的事。”
婉娘道:“烟儿可是想到是谁了?”
玉烟道:“那日去上岩村没有见到姐姐,却碰到了神算魏玄机。今儿个姐姐说有非同寻常的访客上门,所以,玉烟大胆猜测,那人应该就是魏玄机了吧!”
婉娘眼露激赏,道:“烟儿之谋略,怕是男人都不及呢!也正是相信烟儿的聪明,所以,我也就放心的躲到了暗处。”
阿楠插嘴道:“烟姨将我的画像从瑭城一路贴来,娘亲应是早就看到了,却故意不现身。”
婉娘就拍拍他的头,道:“得知你在你烟姨那里,我就能放一百二十个心了。所以,也就可以放手去做我要做的事了。”
玉烟道:“现在想来,魏玄机递上的写着‘谦德’二字的条子,不仅仅是让我去给谦德王爷治病,应该还包含着你就在谦德王府的信息了。那个白老头,还真会故弄玄虚啊!”
婉娘道:“他也是怕字条一旦落入歹人之手,岂不什么都暴露了?他相信,再隐晦的意思,烟儿也是能猜出来的。他也很不容易了,为了朋友奔波,可谓是两肋插刀了。”
玉烟道:“那老头当初找你,应是拿神医花果说事吧!”
婉娘道:“烟儿一点就通,还真是省下我废话了。神算魏玄机找上我们,除了说神医花果的事外,就是说烟儿你了。”
玉烟叹了口气道:“他定然是告诉了你,关于当初神医花果收徒的后半算,认为我是可以帮他翻案之人。”
婉娘就笑了,道:“事实上,他算的没错,不是吗?烟儿虽是一介女子,却拥有着翻天覆地的本事。”
玉烟挑眉,道:“姐姐这样子说,就不怕玉烟骄傲吗?玉烟做这一切,一步步都是被逼的呀!”
婉娘道:“也真是难为你了!好在有平祝王爷为你撑腰,心理上也可以安慰了。”
“他呀!”玉烟想到那个人,嘴角就不自觉的上翘。
婉娘道:“从他看你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他是打心里喜欢你呢!”
“这也能看出来?”玉烟就露出娇羞状,“我还以为姐姐的注意力都在阿楠和谦德王爷身上呢!”
婉娘道:“谦德王爷今日的结局早在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好费神的了。我总算可以对得起阿楠他死去的爹了!”
玉烟摇摇头,道:“阿楠,告诉你娘,你在哪里见过你爹?”
阿楠咬一下嘴唇,道:“孩儿在跟随烟姨来京的路上,路过凌岱山承念寺时,见到的那个人应该是爹无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婉娘一把揪住了阿楠的衣襟,声音颤抖,整个身体也颤抖不止。
阿楠道:“那个人与孩儿长得非常相像,而且,他看到孩儿,居然直接喊出了孩儿的名字。”
玉烟道:“姐姐不要激动!年后,玉烟曾经亲自去了一趟承念寺,确信那个悟忘大师应该就是姚诚无疑。从而也就可以解释,当初在莫镇遭遇夜袭,来了两拨人,杀人的目标是阿楠,救人的目标也是阿楠。所以,那个跟随来施救的不是别人,就是阿楠的爹了。”
婉娘就一时情绪失控,伏在阿楠身上痛哭起来。这一哭,可是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母子相见的欣喜,有大仇得报的快意,有听闻夫君还活着的期待,最多的还是这么多年压抑在心中的委屈。
玉烟没有劝,任她一路哭到了平祝王府。
玉烟没有直接把婉娘带回东院,而是到了前厅。
薛梅就很自觉的守在了厅外。丫鬟奉茶后也很快的退了出去。
婉娘此刻也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只是阿楠的衣服哭湿了一片。
婉娘吸吸鼻子,道:“国仇家恨,他怎么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出家呢?”
玉烟道:“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在逃避什么。那会是什么呢?也许当年的火烧案并没有表面上看来的这么简单,谦德王府的倒闭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大部分的真相还埋在水里。”
婉娘就皱了眉头,道:“烟儿,你是说,掀了谦德王府,也不是真正的大仇得报?”
玉烟道:“婉姐姐,当年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子,有着怎样的内幕,我相信,就算是行凶者谦德王爷也未必说得清楚。或许,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不然,阿楠的爹为何不思报仇而是要出家避世?我相信,他心中定然知道什么。”
婉娘道:“或许是他畏惧了谦德王府的强大呢?”
玉烟呷了口茶,道:“倒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啊!谁知道呢!玉烟也不过是瞎想而已。”
婉娘就从座位上嚯的起身,道:“我这就去找他!”
玉烟连忙放下茶杯,也起身,道:“婉姐姐稍安勿躁,你这个样子去是见不到他的。”
“那可如何是好?”婉娘颓废的瘫坐了回去。
玉烟道:“姐姐如果信玉烟,那就听玉烟的安排吧!我已经安排了他一趟差事,希望他能配合才好,那样方能一步步逼他出面。”
阿楠道:“娘,就听烟姨的吧!当初得知娘在谦德王府,孩儿也是着急的不行,最终还是烟姨说服了孩儿,不能坏了娘的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