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志杰清清嗓子,“这也正是本官要去平祝王府询问柳小姐的。”
马蹄声由远及近。玉烟没有回头,朗声道:“问我?乔大人这是在贼喊捉贼吗?不然,乔大人将柳烟抓去皇上那里吧!柳烟倒要问问他,我爹本来好好的,为何关进他的大牢后,人就疯了呢?人都已经疯了,却又为何不见了呢?”
“烟儿!”元炫彩居然大晚上的骑马而来。
玉烟这才转身,“殿下也是来往柳烟的伤口上撒盐的吗?柳烟一个女眷,想见皇上不易,殿下就不同了。柳烟请求殿下,带柳烟去见皇上吧!”
元炫彩道:“这大晚上的,见什么皇上啊?”
玉烟道:“现在乔大人怀疑柳烟将父亲送走了,让柳烟成了那吃了黄连的哑巴。殿下明鉴啊!柳烟敢当众劫法场救父,又岂会做那种将得了疯症的父亲送走之事?所以,这口气难以下咽,柳烟要去告御状,请皇上做主。”
玉烟这番话,可谓句句义正言辞,切中要点。任是元炫彩这种见多识广的,一时间也找不到了反驳的话。
元炫彩上去拍拍她的肩膀,“你家里之事,本宫也已经听说了。你且放宽心,此事本宫定会上达天听的。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找人。”
玉烟赶紧矮身施礼,“柳烟谢殿下做主!”
元炫彩将她扶起来,“你赶紧回府吧!这夜黑风高的,有什么事等明儿再说吧!”
玉烟摇摇头,“不!柳烟要先去家里看看,若是真生了变故,柳烟定会连夜去承天府报案的。”
“烟儿------”元炫彩苦口婆心的喊。
“殿下别劝了!”玉烟干脆打断她,“柳烟现在真的很担心!若是他们自己走的,那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这个女儿说一声呢?他们这样子,跟抛弃我有什么区别?这个柳烟也可以接受。怕就怕他们遭遇了什么,那柳烟从此怕就寝食难安了。”
元炫彩叹口气,“那你就去吧!”
玉烟福了福身子,看也不看灰头土脸的乔志杰一眼,径直上了申海带来的马车。乔志杰带来的人马就赶紧让道,让玉烟的马车顺利过去。
人群自此也就窃窃私语的散了。
薛梅和忍冬安静的坐在玉烟身边,都不说话。玉烟刚才的一番言辞,直接把她们给听傻眼了。无理争三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道行啊!
最关键的,还让人心一边倒了过来。
玉烟叹口气,“做戏嘛,其实蛮累的!但你又不能不做足了。”
所以,这一趟柳宅之行,必不可少。而承天府,自然也是肯定要去的。
折腾了一夜,不只是玉烟没睡好。这京中,睡不着的人应该大有人在吧!
第二天,京城之中到处都在谈论,柳太医一家居然凭空消失了。承天府正在满京城的寻人。而平祝王府的那个鬼医王妃,自此就卧床不起了。
世人都道,鬼医王妃真是个孝顺的女儿啊!闯法场救父,如今又忧思成疾,壮举啊!
世人都骂,不以为柳太医是自己走的,而是猜测肯定是被人秘密带走杀害了。于是,同情泪洒了一地。
但世人也感叹,最近京城中办喜事的真多啊!几乎是在争先恐后啊!
当然,路过平祝王府的时候,有人也会忍不住的想,选妃的日子渐近,鬼医王妃还是没有好起来,然后不免叹一句: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只有元炫彩知道,皇上是怎样的震怒。从柳志远家发出的三辆马车,还包括沈瑸带走高飞的那辆马车,他全都派人盯死了,为何就是没有找到人呢?肯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惹圣怒的另一件事,就是京中官宦人家的小姐居然都争抢着嫁人。说得不好听一点儿,就是直接藐视圣旨啊!
于是,皇上不得不对选妃宴的要求放宽,将四品官员的女儿,改成了七品官员。同时,至今未婚配的,若是谁再私下婚配,一律按欺君处置。
令元炫彩无法理解的是,皇上如此兴师动众的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人,合适吗?值得吗?关键是,有必要吗?可无论她如何苦劝,皇上都似乎进入了一种魔障,无可回头了。
玉烟则在府中过着猪一般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懒得出府,更不想管府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