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公公问:“王妃这是怎么了?”
“她身体不舒服,你看不到吗?”沈廷钧没好气的吼,“卢公公,宫中有那么多太医,为何非得让本王的王妃去?”
原来这卢公公正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只见他面露难色,“启禀王爷,实在是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啊!”
沈廷钧道:“那玉儿去就有策了吗?”
“沈廷钧!”玉烟虚弱道,“赶紧抱我回去梳洗,别让公公等急了。这就救人如救火啊!”
卢公公道:“啊?王妃还要梳洗?”
这都什么时候了啊?别说他已经在此等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了,却又这般拖沓,这要是回去晚了,桃贵妃的孩子怕真就不保了呀!
沈廷钧眼一瞪,“她若不梳洗,难道让皇上治她失仪之罪吗?何况,她现在这么不舒服,总得让她缓口气吧?放心!本王会亲自送她进宫的!”
玉烟摆摆手,“算了!别让公公为难了,还是在马车上梳洗吧!赶紧走吧!”
卢公公那个感激啊,差点儿涕零了。
忍冬赶紧取了衣物,随着玉烟登上了马车。
玉烟就在沈廷钧的虎视眈眈下,换了外衣。依稀可见露出的肌肤上的红色印迹。
忍冬安静的为其梳头。
沈廷钧道:“你的身子,真的不要紧吗?”
玉烟幽幽的叹了口气,“如果要紧,可以抗旨不尊吗?”
皇上正愁着找不到理由治她的罪,她可不想主动授人以柄。
沈廷钧蹙眉道:“凡事尽力就好!”
玉烟深吸口气,“你可知,我与那桃妃素来不和,她贾家一门是被我整倒的。我甚至怀疑,小白的死都与她有关。那么,这次,你觉得会不会是陷害我的圈套?”
“她敢!”沈廷钧脸色一黯。
玉烟笑笑,“她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在她身后撑腰的男人可是天下最大的男人。他说一,你就不敢说二的。”
沈廷钧道:“你非得这样子贬低他,进而贬低我吗?”
玉烟耸耸肩,“我有吗?”
沈廷钧道:“只是让你去保孩子,即便真的保不住,也不可能把事情赖到你身上吧?又不是你害的那孩子没的。”
玉烟但笑不语。她能说他最后那句话才是问题的关键吗?
身为医者,残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的确有失仁德。可这绝不能怨她啊!她很想做一只吃素的兔子,却偏偏有人看上她的小命,那么,被逼之下,兔子也就只能咬人了。
内宫,沈廷钧止步。忍冬和薛梅,玉烟只能带一个进去。玉烟笑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忍冬。
沈廷钧扯住她的胳膊,“你在想什么?薛梅会武功!”
玉烟挑眉,瞅着他,“这里面是龙潭虎穴吗?既然是你最放心的皇上坐镇,那么,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沈廷钧气恼道:“玉儿,我们非得这样子吗?”
玉烟苦笑,“沈廷钧,其实能够维持这个样子,也是不错的。”就怕事情再发展下去,他俩之间连冷嘲热讽都省了。
桃妃的寝宫,此时正处于高压忙碌中。
太监和宫女忙忙碌碌自不必说,皇上更是在碍眼的踱着步。还有就是太后和皇后也都在,脸上也都是肃杀。
玉烟上前,刚想施礼,皇上道:“省了吧!赶紧去瞧瞧,里面是怎么个情况?”
玉烟也不多话,跟着宫女就往内室走。刚到内室门口,就听见内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紧接着赵太医和陆太医一起急匆匆奔了出来。
玉烟赶紧闪到一般。
只听两位太医往皇上面前一跪,凄声道:“皇上,贵妃娘娘小产了!”
玉烟就赶紧跑到内室,就见桃妃躺在榻上,双手捂着肚子,嘴里呼喊着,脸上更是涕泪横流。
没等玉烟上去把脉,皇上和太后已经冲了进来。
皇上怒吼,“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吗?”
一个宫女立马跪倒在地,小声道:“娘娘见红了!”
榻上的桃妃更是哭喊:“皇上!臣妾对不住您啊!没有保住龙胎,臣妾该死啊!让臣妾死了吧!”
皇上连忙奔过去,坐到榻边,将桃妃抱在怀里,沉声道:“爱妃快别这么说!柳烟,朕叫你来,是看热闹的吗?”
玉烟赶紧上前,拉过桃妃的手把脉。然后推开来,道:“母亲尚安好,只是孩子正如两位太医所言,确实无力回天了。”
太后道:“你不是鬼医吗?你不是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吗?”
玉烟道:“真正的死人,柳烟是无法让他回生的,除非他还留有最后一口气。而现在,桃妃娘娘体内的胎儿已经脱离了母体,所以,柳烟无能为力。”
桃妃最后的一丝幻想破灭,大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皇上虎了脸,厉声道:“大胆柳烟!朕一个多时辰前就已经派人去平祝王府宣旨,你为何到现在才来?”
玉烟低了头,不卑不亢道:“那是因为昨夜柳烟并未留宿平祝王府,今天一到王府,接到圣旨就来了。就连梳洗换衣都是在马车内完成的,这一点儿卢公公可以作证。”
皇上怒道:“你不在平祝王府好好呆着,到处乱跑什么?”
玉烟抬头,视线挑战的看过去,道:“那么敢问皇上,柳烟有什么理由必须在平祝王府呆着?在柳烟与平祝王爷完婚之前,那里应该还不是柳烟的固定住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