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错了吗?”太后抬手揉着眉心,“哀家原以为你烟丫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一个平妃就足够你蹦高了。现在倒好,你反倒为钧儿张罗起侧妃来了。”
玉烟嘻嘻笑,“说句上不了台面的话,这叫虱子多了不咬人。”
太后就被逗笑,“这话听着的确是大俗。说吧!看好哪家姑娘了?”
玉烟道:“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柳烟看好的自然也是自家的。家妹柳雪,性情温柔似水,是个很内秀的女孩。若是养在王爷身边,定然也会是个贤内助。”
皇上终于忍无可忍,冷声道:“柳烟,你什么意思?你在朕的平妃之外整出个侧妃,是想跟朕对着干吗?”
“那是臣的意思!”沈廷钧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玉烟旁边站定,“臣想享齐人之福,不可以吗?”
君臣对视,竟是谁都不肯示弱。
玉烟就有些诧异的看着沈廷钧,她以为他会跳出来反对的呀!没想到,他却是一反常态的支持。
经过昨夜的谈话,他终归是想明白了吗?
太后就清清嗓子,打圆场道:“皇上为钧儿选平妃,本意不就是为平祝王府开枝散叶吗?现在,既然柳烟是如此的开明,那么钧儿纳个侧妃咱也就别干涉了吧!”
桃妃叹气,故意道:“就是长公主太不争气了,要不是刚才摔倒,这平妃应是非她莫属了。”
皇后道:“桃妹妹所言极是啊!可惜,现在若是强行将平妃按给她,怕是其他大臣之女会有所不服啊!”
皇上拉了个脸,眼一瞪,冷哼道:“朔月输了就是输了,朕是那种护短的人吗?”
“皇上当然是最公正的!”桃妃笑嘻嘻的起身道,“这些佳丽们表演完了才艺,也是都累了。皇上不是说要在这选妃宴上开启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吗?要不,就先赐酒让在场的都润润嗓子?”
玉烟直视过去,出声道:“贵妃娘娘小产才几天啊?这就出来吹风,就不怕落下后遗症以后不能生养了吗?”
桃妃没有血色的脸上就绽放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道:“有劳柳小姐挂牵了!本宫小产之时,幸得鬼医来救治,本宫可是一直感念在心呢!”
玉烟翘起嘴角,“娘娘客气了!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的责任,没能为娘娘保住龙胎,柳烟一直心存愧疚呢!”
桃妃道:“冲着柳小姐这份心,这杯酒看来得本宫亲自斟了。”
皇上道:“卢公公,开酒!”
沈廷钧和玉烟就回座,其他佳丽却都还恭敬的站着。
沈廷钧小声道:“一会儿桃妃真给你斟酒,你说什么都不能喝的。”
玉烟抿嘴笑,“你怕她真给我下毒啊?”
沈廷钧道:“她看你的眼神分明不怀好意。”
玉烟道:“沈廷钧,你知道什么时候这些蝴蝶离我而去吗?”
不待沈廷钧回答,桃妃已经提着白瓷酒壶走了过来。
玉烟也不失礼,端着酒杯起身,笑道:“有劳贵妃娘娘了!”
桃妃笑,“应该的!这蝴蝶还真是招人喜欢啊!”
“只是------”玉烟看一眼沈廷钧,“娘娘不给我们家王爷倒一杯吗?还是娘娘手里的酒只有玉烟能喝?”
“瞧柳小姐这话说得!”桃妃讪笑,“本宫倒是很想为王爷斟
酒呢,前提是王爷得喝啊!”
“本王想喝的很!”沈廷钧抬眼,目光锐利的射向她。
桃妃弯身,在沈廷钧举起的酒杯里斟满了酒。“王爷请!”
沈廷钧看着她,袅袅婷婷的离去。
此酒若是有毒,她定然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斟了。
如果真像玉烟所说,要舍弃桃妃这枚棋子,那也不会放任桃妃来害他。
但桃妃心中既是恨着玉烟的,又怎么会这般低三下四的来给玉烟斟酒?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莫非她手中的酒壶是子母壶?
可看那酒壶小巧,是宫中惯用的,子母壶的可能性不大啊!
那么,如果真有问题,就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酒杯!
皇上举杯,所有人起身。皇上一口干了,底下的人就不能让杯中有剩余。
玉烟笑笑,看一眼沈廷钧,举杯到唇边。
沈廷钧就猛的打一个激灵,那眉眼笑弯了的决绝他怎能看不清?“等等!”
一声厉喝,响遍全场。
元炫彩被吓了一跳,急急的问道:“钧儿,有什么不对吗?”
沈廷钧只是盯着玉烟看,她那么聪明,若是酒杯有异常,她怎会看不出?明知杯中有毒却要喝下去,当真这御赐的酒不得不喝吗?
皇上眯了眼睛,不悦道:“你又想做什么?”
沈廷钧道:“臣只是想和柳烟交换一下酒杯而已!没想到会惊扰皇上,失礼了。”
“换酒杯?”桃妃哆嗦着嘴唇,看看皇上,“都是一个壶里的酒,王爷何必多此一举?”
沈廷钧道:“因为本王发现,她杯里的酒比臣的要满。”
太后就笑了,“嗯!这臭小子知道护着媳妇了,不错!赶紧喝吧!饮了此杯,这平妃的人选也该商议一下了。”
“不行!”皇上大声呵斥,脸色已是大变,“自个儿喝自个儿的!这是圣旨!”
太后奇怪的看着皇上,“你这是怎么了?就那么见不得人家小两口好吗?”
皇上一扭头,“母后就别管了!他们随意的交换酒杯,将朕的君威置于何地?若是这般罔顾,那朕赐官,是否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