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寒看着墨泠萎顿下去的表情,对他允诺道:“我今晚就送她走,不会让她出现在你面前的,放心吧。”
墨泠合了一下眼当作回应,没说话,静静的。
任何有关于那个女人的话题,他都不想多说一个字。
秋惜颜俯身去吻了一下墨泠的眼角,轻声道:“秋洛和秋渊会在这里陪你,和他们一起等我和你爹地回来,乖。”
“嗯,妈咪。”墨泠知道了柯语瑶的来到后显得更为脆弱,对于秋惜颜的温柔笑容丧失所有抵抗力。
自己的承诺儿子就不理,秋惜颜的安慰儿子就微笑以对。
墨子寒觉得,他这颗慈父之心有点受伤。
“走吧,既然她醒了,事情也就清楚了。”秋惜颜拽着墨子寒的袖子,将他拖出房间去。
才多了个“儿子”的秋惜颜完全没有发觉,那个“儿子”的父亲正在郁闷着。
古旧的木地板经过数年的踩踏和打蜡擦拭,泛着厚重的木质色泽,油光发亮。灯光在木地板上映照出模糊的光影。
墨子寒一脚踩上去,仿佛踏碎了一池碧波,光影闪烁。
“你为什么会在主宅摔下楼梯?”墨子寒推开门,连敲门的礼貌性步骤都省略了,进屋就开门见山地对柯语瑶说道:“你不是说过,不会到主宅来的吗?”
“爷爷。”靠坐在*头的柯语瑶见到墨子寒兴师问罪的架势就有些胆怯,将求助的目光抛向了墨老太爷。
“瑶瑶才刚醒过来,你就不能好好跟她说话吗?”现如今柯家留下的唯一一个女儿就是柯语瑶了,墨老太爷保护柯语瑶比保护墨泠来劲的多。
墨子寒眉头蹙着,英俊的面容带着煞气。
“既然她已经醒了,让她说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墨子寒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柯语柔,沉声道:“是自己摔的,还是被某个推下去的。”
柯语柔不敢与墨子寒目光相对,悄然移开视线。
坐在*上的柯语柔神色憔悴,委屈道:“我,我也不记得了。”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具是一震。柯语柔眼皮一抽,眼中霍然闪过一丝光亮,嘴角上挂起安心的笑纹。
“她当时摔伤的很严重,会有这种片段失忆很正常。”秋惜颜安抚地在墨子寒胳膊上拍了一下,对他解释道:“这种失忆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久的。但是,就算是暂时,也无法确定这个‘暂时’是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甚至更久。”
墨子寒听完后,眉头拧得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对柯语瑶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柯语瑶满面无辜地道:“嗯,我只记得我早上醒来,洗漱之后准备去吃早餐。不知道为什么一睁眼就躺在这里了。”
她也觉得自己冤枉的很,在柯语瑶的世界里,她不过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就被人在后脑勺开了一刀,头上裹着绷带,躺在*上脑壳疼得要裂开。
墨子寒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闷着一股子憋气没地方出。
本来还以为柯语瑶醒过来就可以让她指认出真正把她推下楼梯的犯人,而在墨子寒的推测里,这个人十之七八就是柯语柔。没想到中间却横生出了这种枝节,柯语瑶居然会在醒来之后失去了那一段记忆。
“既然瑶瑶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那么我们也就只能相信柔柔的说法了,子寒,你说呢?”
看着墨老太爷那双志得意满的老眼,墨子寒只觉得这状况真是糟糕透了。
“我不认为秋惜颜会是推她下楼的人。”墨子寒站在秋惜颜身前,将墨老太爷算计的目光挡过去,一双黑眸漆黑明亮,直视着墨老太爷。
“你认为有什么用?”墨老太爷不高兴地用拐杖敲击着地面,对墨子寒说道:“柔柔可是证人,她亲眼看到秋惜颜把瑶瑶给推下去的,这还能抵赖吗?”
秋惜颜抿着娇嫩的唇,气愤地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墨子寒,实在是受不了墨老太爷这样给她扣罪名。
“不就是个证人吗?我……”
“我们也有证人!”
后半句话在房间里响起的时候,秋惜颜还滑稽的半张着唇,她眨眨眼,仔细想了一下才能确定,刚刚那后半句的确不是她说的。
总觉得那个声音特别熟悉,秋惜颜回头一看,登时惊讶不已。
“秋洛,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某些人都要把我家妈咪欺负哭了啊!”秋洛白了墨老太爷一眼,将身后的女佣让出来,对墨老太爷道:“老爷爷,你说你有证人对吧,可我也有啊,这位姐姐亲眼看到柯语瑶摔下来的时候,我妈咪才刚进门!”
女佣被屋子里的阵仗吓了一跳,在秋洛的目光鼓励下主动走进房间里,将自己看到的一切说出来。
“我当时在打扫房间,刚好面对门口,当时的确是先听到柯大小姐的喊声,才看到秋小姐进门来的。而且,柯小姐进门后没上过楼,这也是我能确定的。”
女佣的这番话说完,柯语柔立刻成了房间里众人目光的焦点所在。
“我,我当时看到姐姐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秋惜颜又站在旁边,就以为是她推了姐姐。”柯语柔越说声音越小,越说头埋得越低,最后的句推论更是在这样落针可闻的房间里都几乎听不见了。
墨子寒冷笑一声,明显是不信她的说辞,沉声道:“那么,你又为什么会摔下楼去,而且还要说是秋惜颜推的你?”
“我急着去救姐姐才摔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