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婉婷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邢漠北仍然抑制不了自己胸腔里燃烧的怒火,一想到乔以薇受了伤的额头,还有被砸的面目全非的薇园,他真是恨不得冲进去也把金婉婷的办公室砸个稀烂。
这个女人真是任性妄为的过了头,他必须要趁早把这场婚事推掉,不然金婉婷一定还会不停的找她的麻烦摆。
邢漠北开车回了公司,薇园毁了,还在修葺当中,乔以薇现在只能暂住在他办公室的休息室里。
这样倒是也好,他能名正言顺的将她留在身边,也可以天天见到她。
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笑容,他又把车速加快了几分,一直冲到了公司楼下,有些迫不及待的回了办公室瓜。
如他所料,那个小女人果然正襟危坐在他办公室外面的沙发上,眉眼中都带着一分谨慎和局促,甚至不敢逾越半分,有些僵硬的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塑似的。
真是个傻女人,他的地方不就也是她的地方?搞得这么紧张做什么?
邢漠北有些好笑的走上去,见到他来了,乔以薇这才抬头放松的笑了笑,“你回来啦?”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故作不悦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么紧张干什么?在我这里随意一点就好了。”
“那怎么行,这是你工作的地方,我要是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一定会给你添麻烦的。”
她就是这么善解人意,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委屈别人,有时候真真是让他心疼无比。
邢漠北无奈的笑笑,视线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也没看到乔以蔓,又问:“蔓蔓呢?”
“蔓蔓在你休息室里睡了,她今天也吓到了,所以我就让她先去睡了。”她说完才想起什么似的,有些不安的看着他,“那个……蔓蔓太累了,所以我才让她去你那里睡了,你是不是要休息了?要不我去把她叫起来吧。”
邢漠北蹙眉,“我让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住的,你在我面前不用搞得如临大敌似的,放松一点,跟我还用得着这样吗?”
他不喜欢她总是谨小慎微的样子,他们是相爱的人,应该豁达一点亲近一点,她一直都这么客气,让他觉得两个人的关系甚至都有些疏离。
乔以薇抱歉的垂下眼,不是她不想放得开,只是她在他面前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有时候她甚至可笑的觉得他们就像是古代的帝王和妃子一样,无论关系多亲近,可她总是要万般谨慎的。
他们的关系是不平等的,她在他面前一直觉得自卑怯懦,从来也没有真正的轻松过。
伴君如伴虎,她心里总是有这样的想法。
邢漠北知道她的性子敏感,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蹙眉审视着她额头上那一大片被纱布包着的伤口。
他想了一下,还是狠了狠心,轻轻地揭开她的纱布,却没想打磕出那么一大片,又红又肿,虽然鲜血已经凝固了,可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
金婉婷到底是找了一群什么人,居然对女人也能下手,真是让他忍无可忍!
光是看着就觉得心疼,他重新把纱布给她包好,抚着她的脸轻声问道:“是不是很疼?”
乔以薇摇头,“还好,已经不疼了,就是头有点晕。”
那一下撞得太狠了,包扎完之后医生都说她有轻微脑震荡,脑子又晕又懵,好像连反应都变得迟缓了似的。
经历了那么一场震动,她现在一定还是神经紧绷的,邢漠北伸手揽住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轻拍着她,“头晕就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放心吧,我在这儿。”
乔以薇也不扭捏,叠着双手放在脑袋下面,就这样躺在他腿上闭上了眼睛。
她确实很累,也很害怕,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才觉得有了一些安全感。
邢漠北一下一下的拍抚着她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睡觉似的哄着她,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甚至是有点急性子,可是对乔以薇他却总是有无限的耐心一样,恨不得能把最好的自己都展现在她眼前。
乔以薇这一觉睡了很久,中途有助理进来给邢漠北汇报工作,都被他小声的打发出去了,只交代了gary让餐厅里的厨师随时准备着,她一醒就可以立即吃饭。
待乔以薇再睁开眼的时
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部都黑了,看那样子大概已经是深夜了,她竟然不知不觉的已经睡了这么久。
松软的armani沙发虽然很舒服,可是她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身上还是有点僵硬,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深邃明亮的眸子,邢漠北手肘撑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另一只手的手指上还绕着她的发。
她竟然就躺在他腿上睡了这么长时间?
乔以薇简直有些不能置信,神色慌乱的想要起身,一件充满了熟悉气息的男士外套也恰时从她身上滑了下来,她这才发现他的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坐在空调房里陪了她大半个晚上。
她拿着手上的那件外套,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眼前却慢慢氤氲起来,咬着唇看着面前的男人。
邢漠北对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感到有些无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温声道:“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去叫厨师给你弄吃的。”
他说完就起身想出去,可是刚站起来又跌坐回了沙发上,乔以薇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怎么了?腿受伤了吗?”
“不是……”他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