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枫听了展子晨的话,挑了个展子晨在办公室里办公的时候开车出来了,找到孙孟时,孙孟正蹲在仓库里拿着锤子准备钉个架子。 .. 。
甘市曾经也就是几个抗战时候打过了一次仗,这里又不是有着文化底蕴的历代京城,所以说是个文物局,其实也就是有一些旧水壶,破枪杆子这些玩意儿,别说不锁‘门’,就是不锁‘门’这地儿都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破铜烂铁的买了也不值钱的东西。
所以文物局也不受重视,就安排在了一个小胡同里占了几间屋子,如果不是熟‘门’熟路的,就连本地人都不一定找得到。
文物局仓库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就是一件布满了灰尘的小屋子,屋里有几个陈列架,摆放着一些破碗烂罐,就算是看了一旁的标注,也很难分清架子上摆得是什么东西。
孙孟穿着一件蓝灰‘色’工作服,正准备把有些东西摆在他重新钉过的小架子上。
“忙着呢?”蒋枫推‘门’走了进去。
孙孟抬起头,看到是蒋枫,不禁神‘色’一变。
“蒋枫?!啊,不不……”意识到两人现在身份大不相同,孙孟急忙改了口,局促道,“是小蒋师傅啊,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蒋枫笑笑,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到孙孟身边,“办公室发了些福利,刘姐说你的份还没领,叫我给你送过来。”
孙孟闻言,眼里有些动容,“难得刘姐姐还惦记我。”
其实两人都知道这是借口,随着胡派官员的倒台,刚红火了没两天的孙孟也被一起拖下了水,幸亏他跟着夏泽清的时日尚短,手还没伸出去,又有主动‘交’代,有立功表现,所以上面并没有将他清出公务员的队伍。
但是这次胡派倒台子的主要力量就是展子晨,他又是背弃了展子晨投奔的夏泽清,是个人都知道只要展子晨在甘市一天,他就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当然啦,官场中人最忌讳孙孟这种攀高枝背主的行为,有他背弃展子晨在前,还有哪个官员敢任用他做亲信?
总之一句话,就甘市官场而言,孙孟早就是个连‘鸡’肋都不如的人,没有任何价值了。
“蒋哥,展书记还好吧?”孙孟没话找话道,今天落到这一步田地都怪他自己眼皮子浅,吸现在看看蒋枫在展书记身边‘混’的是风生水起,现在大院里的人谁提起蒋枫不是暗暗竖起大拇指。
“嗯,‘挺’好的。”蒋枫本身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可以沉默地陪着孙孟坐着,但是要让他做个说客,显然还不够格。
“你也‘挺’好吧?”孙孟边擦拭手里的旧水壶边低喃道。
“嗯。”蒋枫点点头。
“是啊,你又怎么会不好呢?”孙孟自嘲地笑了,“你是个有福气的人,这辈子能跟到一个像展书记这样的人物是可遇不可求的。”
蒋枫瞅了他一眼,从一边‘抽’出块细布也学着他擦了起来。
“蒋哥,其实我是真后悔了。”孙孟好久没跟人这么说过话了,从市委出来以后,托了不知多少关系才把自己‘弄’进了这里,各种艰辛都不是他曾想象到的,以前都是朋友,可是真的到了办事儿的时候,又有几个你是真心帮忙?
孙孟抬起头看着这间破败的小屋子,微微叹了口气,这是个清水的不能再清水的衙‘门’,唯一的好处就是人少,不用面对外人的冷嘲热讽。
其实他倒没有避世的意思,毕竟路是自己选的,现在悔青了肠子也怨不得别人,只是现在的生活太憋屈了,家里妻子的埋怨,老人的责骂,唯有上班时才能到这间小屋子里躲躲清净。
蒋枫见了孙孟,回去后,在展子晨休息的时候把情况细细地跟展子晨‘交’代了一遍。
展子晨听了点点头,“再跟他接触接触,你要觉得这个人能用就把他带到家里来坐坐。”
“啊?”蒋枫吃了一惊,急忙摆手道,“我可不会看人。”
展子晨失笑道,“我觉得你‘挺’会看人的,要不然当初那么多人都想投靠夏泽清,怎么就你没去呢?”
展子晨见蒋枫一脸为难的模样,笑道,
“行了,我没指望你做决定,就是多跟他接触接触,听听他的想法,这个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蒋枫点了点头,“嗯,确实不难。”
“那就好。”展子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这么严肃,我知道你是司机,不是幕僚。”
蒋枫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我没本事,帮不了书记。”
展子晨哈哈一笑,道,“你帮我够多了,不过我也没打算把你往官场上培养,你呀,就老实的做我的后勤保障吧!”
蒋枫涨红了脸,敢情他就这么点贡献值?
孙孟自从蒋枫过来以后心里就有些不淡定了,就他的了解,蒋枫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如果他有时间,他可以在司机的办公室里老老实实的呆上一整天,可是前几天他却过来了,俩人的‘交’情他还是心知肚明的,难道是……
有了哪个念头,孙孟的心又开始‘乱’七八糟的蹦跶了起来。
就在他忐忑纠结的好几天后,孙孟又一次见到了蒋枫,这次他只是说了句话就走了,而这句话则让孙孟一晚上都兴奋的没睡着觉。
第二天,孙孟到展子晨家来做客。
说是做客还不如说是罚站比较贴切。
展子晨坐在沙发上,蒋枫到厨房去沏茶,孙孟局促地站着。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