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忙,刚接电话是因为有一个好消息,”易水寒说这话时笑着看向她,神神秘秘的问了句:“你猜猜看,是什么好消息?”
安澜抬头看着他,正想摇头说我不知道,突然大脑灵光一现,于是试探着的问:“是不是国外有好消息传来?我妈可以去国外做手术了?”
“你真聪明,”易水寒笑着夸她一句,然后略微有几分兴奋的说:“刚刚我外国一朋友来电话,说在德国给妈联系了一专家,让尽快启程过去。”
“真的?”安澜幸福的喊出声来,眼睛瞬间睁大的看着易水寒,生怕他摇头似的的。
“当然是真的,”易水寒用手象征性的戳了下她的额头道:“难不成我还骗你?所以得抓紧时间给妈办去德国的签证,估计......”
“我也要去德国,”安澜迅速的抢断易水寒的话说:“我不用办签证了,我的签证早就办好了,之前打算去柏林开音乐会,马克提前就帮我办好了的。”
易水寒就瞪她一眼:“你三身子呢?怎么跟着去?再说了,你都还需要人照顾,去那边也照顾不了妈不是吗?”
“我虽然照顾不了妈,但是我可以照顾自己啊,”安澜一本正经的开口:“再说了,妈不会德语也不会英语,我过去可以帮妈当翻译,这总比让蔡妈妈跟着过去好一些吧?蔡妈妈虽然能照顾妈,但是她和我妈一样什么都听不懂啊?”
易水寒听安澜这样一说,这才想起语言还真是个难题,其实照顾人的看护国内国外都能请,但是一个贴心的翻译就没那么好请了,尤其是秦沁一这种病情,她一般不大愿意让外人知道。
“这个.....再说吧,”易水寒一下子也不能定夺,于是就说:“明天跟妈商量一下,然后得抓紧时间帮妈办手续,估计走出国治病的方案也得半个多月的样子才能办下来呢。”
安澜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相信母亲也还是希望她能跟着过去的,毕竟母亲就她一个亲人,她能在母亲身边,也算是能在精神上给母亲力量。
易语嫣提着一瓦罐烫走到易旭山的病房门口,先在门口把瓦罐和保温饭盒打开给警察检查了,得到允许才进病房里去。
“爸,起来吃饭了,”易语嫣把瓦罐和保温饭盒放*头柜上,轻声的喊着躺在*上的父亲。
“你妈呢?”易旭山睁开眼睛,发现送饭来的又是女儿,忍不住皱着眉头问。
“妈在忙,”易语嫣淡淡的回答:“妈和二嫂的妈一起开了家茶叶店,现在二嫂的妈住院,就只有妈一个人去管理那家茶叶店了,所以她现在倒是早出晚归的上班族了,比我还要忙。”
易旭山听了这话没吱声,邵含烟真有那么忙么?
即使她真的开了家茶叶店,她也不可能没有招人的,何况她自己对茶叶并不太懂,哪里需要她整天守在店子里?
邵含烟不愿意来看他,估计还是对他死心了,他还没出事前她就在闹着要跟他离婚了,而老爷子走时也曾对他说,如果邵含烟铁了心要走,让他不要再拖累她了,让她心情舒畅的过几年日子吧,毕竟,她这一生,把三十几年都留在了易家,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他不由得又想起三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那是他第一次去给新到的女兵当教练,她穿着肥大绿色的军装,梳着两条粗鞭子,因为出操迟到了被他罚站,一脸委屈的望着他,却是死也不肯说出迟到的原因。
后来他才知道她那天早上来月事了,早上起*来临出门时才发现,于是匆匆忙忙的跑到厕所去处理后又回宿舍换了条裤子,于是自然就迟到了。
可当时他不知道,罚她站了一整天,那时是夏天,中午的太阳很毒辣,他只要她把迟到的原因说出来就放她走,可倔强的她却死也不肯说。
后来直到傍晚吃晚饭时她都还不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似要把操场站穿似的,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最终见她脸都晒掉皮了,心里终究不忍,毕竟是十八岁的女孩子,还是让她回去了。
那时的她特别的调皮,和现在的语嫣差不多,性格也极其开朗,爱说笑,偶尔在饭堂遇到他也会礼貌的喊他易教练好,并没有因为他罚站就和他生气恨上他。
他只培训了新兵一个月就调回部队去了,后来因为一次演习受了点伤就复员了,再后来跟她见面是父母给他定下的婚事,当时他没想到是她。
其实那个时候他和董佳慧已经在谈恋爱了,而且他一心想要跟董佳慧结婚,父母给他介绍了好几个都被他一口拒绝了。
然而,当他见到邵含烟时,不知道为何,他原本坚定的决心却突然就动摇了,居然鬼使神差的没有再坚持和董佳慧的婚事,而是听从了父母的安排,和邵含烟交往了一段时间就结婚了。
当初他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现在,三十几年后,他才终于弄懂,其实自己是被她吸引了,而且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了她,甚至愿意和她结婚并生儿育女。
好奇怪的感觉,那些年,他明明是爱着董佳慧的,可他却并没有为董佳慧坚守什么,甚至他很喜欢和邵含烟在一起,觉得和她做夫妻也很快乐。
或许男人都是贪心的,其实和邵含烟结婚后他已经知道了妻子的好,也明白自己这一辈子不可能和她离婚娶董佳慧,但是,他却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