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铁般坚硬的胸膛,锤得她手疼。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他这才低头垂目,一双依旧散发着寒意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薄唇微启,嗓音沉得可怕。
“你这个小疯子,怎么不锤了?”
唯爱抬头,狠狠地瞪着他,毫不留情反击,“你才是疯子,一回来就发疯,我招你惹你了!”
商湛的原本清冷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
那如刀锋般锐利的视线,让唯爱忍不住在他怀里缩了缩身子,好半响才不安开口,“商湛,你到底怎么了?就算我真的惹到你了,哪怕我犯了死罪,那你也该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吧。”
她的话,让商湛的薄唇抿得更紧,棱角分明的脸上,冰冷如霜。
他一脚踢开总统套房的门,大步走进屋内,灯亮起的那一刻,他已经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后背被门板硌得生疼,唯爱抬手就想推开他。
只是,他的力气又岂是她能抵抗的?
下一秒,他的身子紧紧压上她的,手指也在同一时刻捏住了她的下颔处,那力度毫无怜惜可言,唯爱觉得,他要是再用力点,自己的下颔骨会不会碎?
他迫使她抬头,对上他萧杀的眸子,森冷地开口,“我才走不过一个星期,你就给我招惹了两个男人!怎么?觉得我
无法满足你还是你天生就这么水性杨花?!”
他话里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根根的银针,狠狠地扎在唯爱的心尖上,疼得无法呼吸。
从未有过的屈辱,瞬间逼出了她的泪水。
就像涨了潮的海水,蜂拥而至。
她来不及控制,已经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血色尽失的脸颊滚滚滑落。
当她泪水涌出来的那一刻,原本狠狠抵着她身子的商湛,因怒火导致浑身僵硬的躯体有一瞬间的松缓。
但一想到她那么晚还跟顾钧天在一起,甚至不接他电/话……
再加上,他今夜等了她足足三个小时,等来的却是她对着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笑颜如花的模样
。
原本松缓下来的情绪在一起被冷却,无视她泪流满脸的受伤表情,再次冷冷出声,“女人,别以为你流几滴眼泪,我
就会饶了你,惹到我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
面对他威胁的质问和之前的羞辱,唯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抬起手掌,毫不犹豫地朝他扇过去。
只是,手在半空中被抓住。
捏着她下颔骨的手指倏然收紧,“用你摸过别的男人手想打我?我嫌脏!”
“呵~”
他极致的羞辱,让唯爱只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凉透了心,她对上他厌恶的眸子,“既然我脏成这样,那你为何还要纠缠着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绝望的悲凉。
全心全意交付给他的一颗心,就这样被他伤得鲜血淋漓。
这一刻,唯爱满目疮痍。
唯爱的质问,就如同一把刀子,直直捅进他心窝的地方。
冷厉的眸子一沉,随即,他一把将她甩落在地。
转身,不再去看她,只有冰冷的声音传来,“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背对她而站,背影冷漠而决绝,从他薄唇间说出来的话,如同从石头间崩出来般,又冷又硬。
屋内的地板上,虽铺着厚厚的地毯,唯爱倒在上面,却感觉到如冰般刺骨的寒意。
唯爱强忍着浑身的酸痛从地上起来,溢满泪水的眸子深深看他一眼,随即转身,整个身子僵硬得根本不受她大脑控制,她恨不得冲出去,可两条腿就像绑了千斤坠,每挪一步,她都要耗费全部力气。
距离门口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她似乎走了许久。
门,终于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关上,这一刻,心痛如刀铰,泪再次滚滚而落,凉透了身心。
而此刻,屋内,原本背对门口而站的商湛,在听到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猛然转身,一双赤红的眸子迸发着怒火,直
直地看着门板,那里面燃烧的火焰,恨不能将门板灼烧出一个大洞来。
“该死!”
一声嘶吼,透着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压抑;下一秒,只听见‘砰’的一声响,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一旁坚硬墙壁上。
原本完好的手,顿时鲜血淋漓,让人不忍直视。
……
从套房出来后,唯爱走了很久。
她一直沿着曲曲弯弯的长廊走着,在一片宁静中,她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中无法自拔。
直到她被一堵围墙拦住了去路,这才惊觉,原来她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酒店中心地带。
抬眼环顾四周,借着昏暗的路灯,她这才看清,除了一些盆栽之外,四周竟然一片荒凉。
恰巧一阵冷风吹来,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抚动她披肩长发,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惧感,让唯爱忍不住大叫一声。
转身,便朝着来时的路,跌跌撞撞地跑去……
……
当浓重的血腥味终于在鼻端弥漫开来,商湛原本暴怒的情绪终于缓缓沉寂。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落地窗外的如墨黑夜,原本紧皱的眉头再次不自觉收拢,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伸手掏出手机,快速摁下一个号码。
“去找她!”
那头,黎今被他的话弄得一愣,但随即就反应过来,“是,我马上去。”
……
唯爱慌不择路的跑着,她不敢回头,生怕身后真的追着一团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