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
如同上官晨此时的心情一样,说不出的阴沉难受,他独自一人行走在那弯弯曲曲的复杂走廊里,脚步也如同灌了铅一样,出奇的沉重。
这几天下来,花容容的身体没有任何好转,甚至还更坏了一分,每天昏迷的时间,大概要占到十几个时辰,好不容易等她醒来了,还需要不断说着安慰的话语,生怕她会受到更大的刺激!
而孙太医和明辉那边,也没有丝毫的进展,纵然知道是毒虫,然而他们对养蛊一道,并不精通,更何况,即便知道医治之法,也不知道是哪种毒虫,几天的努力,到最后,还只汇成一句话。
只有找到养蛊人,才能找到祛除毒虫的方法!
突然,他身上的衣襟被旁边延伸过来的树枝挂了一下,就像是他的身体被伤到一样,他停下脚步,心疼的打量起身上这件衣衫。
这是花容容为他亲手缝制的衣衫,若是坏了,想必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即便这皇位本该是我的,我从兄弟的手中,将它硬夺回来,想必也算是一种罪孽,可是苍天,你为何定要将这罪孽的判罚,加持在容容的身上,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没有半点害人的心思,反倒最后,最受伤害的人,却成了她?”
四下无人,寂静犹如死地,上官晨垂下的眉目之间,充斥着黯然之色。
正兀自言语,突然一阵凄凉哀婉的歌声传来,上官晨眉头一紧,觉得这个声音耳熟能详,走了几步,发现有名站岗侍卫,便招致过来,凝声问道:“这歌声是谁唱的?”
“回禀皇上,是曾经的皇后娘娘。”侍卫的回答,让上官晨大吃一惊,他抬起头,发现此处荒凉破败,到处都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里是死牢?”他轻声问道。
侍卫认真的点点头,“回皇上,正是死牢。”
“你引我进去,我要去找彭媛媛!”上官晨倒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他只是知道,这死牢是皇宫上下,最偏僻最孤冷的一个地方,谁知道,自己随意走动,竟走到了这里。
片刻之后,上官晨跟着那名侍卫,站在了一栋破败的屋舍外面。
寒风凄凄,歌声渺渺,更添了一股哀凉之色。
只是上官晨听着这些声音,心里的仇怒,更添了一分,他凶怒的自言自语:“彭媛媛这个妖妇,有什么资格唱此等哀婉凄绝的歌,真是滑稽可笑!”
一脚踢上去,那破门竟倒在地上,震荡起一片灰尘。
“皇…皇上?”彭媛媛的身影在灰尘中慢慢浮现出来,她一脸惊容,似乎没想到竟会在这地方看见上官晨,惊怔的站在原地,双脚像是长在了地里,一步都走不动。
然而,上官晨看到她之后,却只是一腔怒火,恨不得立即就拔出侍卫腰际的长刀,将她斩杀于此!
“皇上,您是过来救我出去的吗?”待灰尘重新铺满地面,彭媛媛跑到了上官晨的面前,仰望天神一样的瞻仰着他,声音如痴如醉。
“如果你肯说出养蛊人的下落,我肯定会救你出去,非但如此,还会免了你的罪!”上官晨硬生生忍耐住心中那抹强大的盛怒,压抑着声音说道。
彭媛媛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凝固住了,她慢慢的后退两步,不屑道:“如果你是为了这个来找我,就早点回去吧,这里脏兮兮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彭媛媛,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上官晨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陈喝道。
嗤笑一声,彭媛媛转过头去,直接就坐在不远处的床榻上,微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看上去,似乎一点压力都没有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上官晨心中的愤怒就越发庞大,他握紧双拳,因为用力过度,指节都微微发白,三两步就走到了彭媛媛的身前,凝声问:“快说,你究竟要怎么做?”
“真的想知道?”
彭媛媛的声音,让上官晨觉得自己好像是听到了一丝希望,他正想发问,却见彭媛媛睁开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侍卫看,他心中明白了什么,回过头来,正色道:“你去死牢外面候着,等我要离开时,自会叫你]”
“奴才遵命。”
等侍卫离开了之后,上官晨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变得柔和一些,轻声说:“你究竟要提什么条件?”
说话之间,他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在微微打颤。
若是放在以往,他不会惧怕彭媛媛给他提条件,无非就是立而为后,总不可能是让自己让出皇位,但现在不同,彭媛媛已经拥有了一切,唯一的眼中钉,就是花容容,若是提出什么等花容容身体无恙,便要将她送出宫去,贬为庶民,那自己今后要如何抉择?
“皇上,不用那么害怕,我并未想要拆散你们,只是,最起码,你对我这个货真价实的皇后,态度总要好一点吧?”彭媛媛说的话,让上官晨松了口气,他叹息道,“若今后你真能拿花容容视作自己的妹妹,我对你又为何要这般绝情?”
“那便好了。”彭媛媛突然妩媚的笑了起来,凑到上官晨的身边,任意在上官晨的身上厮磨,那一张樱桃小口,更是衔住了上官晨的耳垂,轻轻地咬着,“皇上,臣妾别无他求,只希望能够真真正正成为皇上的女人。”
“在这儿?”上官晨突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彭媛媛倒也不急,娇笑道:“皇上何时打算询问臣妾有关于养蛊人的事情,臣妾便何时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