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不见了。从头到尾,寐生的眼睛只捕捉到那一身大黑袍。
「这是何人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我的迷踪术也不及其十分之一他的修为
绝对强过我很多」他心中发寒,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对自己出手。
「不好那个疯婆子」寐生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奔向了房间。他点开火折
子,往房间里一照,只见疯婆子倒在床榻上,半眯着眼,嘴角有些血沫,口中呼
呼地喘着气,模样似乎有些痛苦。
「前辈」寐生冲过去,一把扶起疯婆子。
「咳咳咳年轻人又是你啊」疯婆子看见寐生,脸上竟然挤出一
丝微笑。
那如树皮般的脸在昏暗的火折光下显得有些渗人,不过寐生并不在意。
寐生重新点亮了案几上的煤油灯,将火折子放回怀里。又关切地问「前辈,
您怎样了」
疯婆子边咳嗽边道「刚刚一个贼人闯进来,想要行窃,我被那贼人推倒了,
不过不碍事。」
「刚刚那人」寐生欲言又止。
疯婆子有些庆幸地道「那是个贼偷幸好你来了,将他给吓跑了。」
「对了,刚刚那人你看见了吗」她问。
「他像闪电一样,小的没看清。」寐生道。
疯婆子沉默了一会,又问「这么晚了,你来这是」
寐生道「晚辈来看看前辈,顺便想听听祖桓将军的故事。」说着,便从怀
里拿出一块布包,将其打开,露出了三个馒头,一个水壶,两只鸡腿。
疯婆子望着这些食物,眼神微变。叹了口气,道「你我非亲非故的,还来
好心看我这个将要入土的人。」
寐生郑重地道「尊老是天朝礼仪传统,晚辈理当遵守。何况前辈身体不便,
晚辈既然看见了,就不能无视。」
疯婆子点点头,道「天朝已经亡了祖桓将军也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
了,不谈也罢。」
寐生听她说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又发现不了是哪一处。便旁敲
侧击地问道「前辈不愿提起,莫非是祖桓将军的故人」
疯婆子只是平淡地道「老身只是一颗无名的浮萍草罢了。」
她的回答似否非否,令人摸不着头脑。
「若是常人肯定不会介意谈论祖桓的事情,她越是遮掩不说,就越证明她和
祖桓将军渊源颇深,莫非她是顾若尘」寐生心底突然冒出这个人名来,不过转
念又被他给否定了,毕竟斛律山背叛了祖桓,怎么可能留着对方情人在府上一住
就是四十年,看着疯婆子对祖桓那般敬重,这从逻辑和情理上都说不通。
寐生刚欲开口再问,疯婆子却突然眼睛一翻,那眼白瞬间占据了整个眼眶,
接着浑身就痉挛颤抖起来手脚并动,犹如疯癫
他按住对方的两肩,喊道「前辈你怎么了」
哪知疯婆子用脚狠狠地蹬向了他,寐生下意识地就闪到了旁边。
她手舞足蹈,表情狰狞地喊道「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
「叛贼都是叛贼」
一个形容枯槁,面目丑陋的疯婆子突地再次发起疯来,饶是寐生胆大,也还
是给下了一大跳
「上次也是这样,突然就发起疯来,为了安全,我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寐
生想着,便快步走出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他回头望了望后面,那黑暗中的房间传来阵阵嚎叫,怪异至极。
「看来得向秦娥好好地问一问这个疯子的身份了」
他刚到院外,只听「喵」地一声猫叫在背后响起。
回头望去,月光下,一只站在自己背后,正定定地望着自己。
这不是疯婆子那只猫吗
「喵」黑猫望着寐生,双爪在地上刨了刨。
这只猫很有灵性,寐生并没有无视它的存在。
「有事」寐生问。
黑猫摇摇头,然后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再回头,摆尾,「喵」又叫了一声。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寐生问。
黑猫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了,又回头摆尾,然后望着他。
「跟下去看看」寐生做了决定。
里面的嚎叫还在继续,并没有引来巡逻的卫兵,想必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寐生跟着黑猫的脚步,竟然又来到了那口枯井旁,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口破
旧的枯井荒凉中透着阴森。
黑猫到了枯井旁便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寐生。
寐生暗想「它指得莫非是这口井」
他小心环顾四周后,便大着胆子走近了枯井旁。朝下望去,里面黑漆漆的,
犹如一口深渊。
他轻声问「你指的是这里」
黑猫望着他点点头,然后一跃跳了进去
「果然不愧是灵猫,如此矫健」寐生惊叹。
他同时有些怀疑地想「只是它为何无缘无故带我去这井里是善意还是恶
意」
「里面这么黑」寐生于是施展望气之术进行探察。然而却令他更加迷惑
了,里面犹如隔着一层迷雾,他的灵识和肉眼根本无法触及枯井深处。
以他炼气位修为来说,灵识活跃,以望气术探察一般地理风水绰绰有余,但
今日面对这口井却失效了。
寐生心道「这井底有古怪」
这么一猜想,他便想着下去看看这个想法一萌发,他便压制不住内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