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掌柜,我知道你心里明白。平白两个大活人不见了踪影,你脸不红气不喘,你一定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兰芽从柜门缝儿里瞧见了这一幕,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好歹之前跟虎子还隔着一个掌柜加上一条柜台,这一下,虎子跟掌柜一样,就在柜门儿前!

兰芽紧张得掌心都是冷汗。

她现下不是怕虎子发现之后会生她的气,她是怕虎子会盛怒之下伤害了慕容!

慕容是北元的皇孙,袁国忠一家又是死在鞑靼人之手,虎子原本就恨极慕容;更何况再加上此时的情形!虎子的身手她心里有数,且不说爬城墙的绝技,后来他甚至能跟息风过满一百招!

这样的虎子一旦发了狠,慕容又哪里是对手!

就在此时,耳边却是一声冷哼。声音极淡,却沁满了寒凉。随之,他的手边极快地从她掌心抽走,极是坚决。

兰芽一怔,借着柜门缝儿里透过来的一点微光望去,他的眼里流露出满满的不屑和冰冷。

兰芽咬牙,又将他手狠狠抓回来,用指尖在他掌心写:又怎了?

他却向她贴过来,仿佛丝毫不在乎外头情形一般,凑在她耳畔冷冷低声道:“就这么怕他知道?”

妈蛋,又误会了!

兰芽深吸口气,这些话不方便在掌心写出来跟他讨论,此时情形她又不敢直接出声……只得用指甲扎了他掌心一下,算作小小警告。

心下亦忍不住小小郁卒: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认得的这几个家伙,虽然各个得天独厚,怎么都是这样小心眼儿、自带酿醋手艺的?

这么一闹,虽说兰芽小心翼翼着,却还是被耳尖的虎子给听见了。虎子兹溜在柜面上一扭身,瞪住大柜子:“什么动静!”

兰芽已是吓得僵住。

二掌柜这才得了些呼吸,回头淡然望了一眼柜门上妥妥地挂着的铜锁,淡然应了一声:“真不好意思,小店晚上闹狐仙。”

狐仙?兰芽都忍不住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儿。

虎子就更不信,闻言一立眼睛:“你当我是两岁的小儿?”

二掌柜又摊了摊手:“小人实话实说罢了。小店这店址,为方便来往行商,于是建在城边儿上。从前这城墙还向里些,小店的所在乃是荒郊野外,是荒芜了的坟茔地,所以有狐狸、黄鼠狼出没。后来瓮城扩建,便将小店给圈到了城里,后来渐渐繁华,客官才看不出这里原本的荒凉。”

“可是虽然人气儿盛了,原本在这儿深挖了洞府的狐仙却不肯走,于是夜里也趁黑出来巡游一番。小店怕惊到客人,于是才没明说。且多年来一向人狐相安无事,小店便也没有必要说破这一节。否则若是得罪了狐仙,到时候说不定反倒招来灾祸。”

二掌柜说着挑起肥厚的眼皮朝虎子一笑:“狐仙不好得罪,小哥纵然是北来的,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吧。”

虎子便忍不住呲了呲牙。

狐狸精不好惹,这典故不论江南塞北,无人不晓。从前爹爹带兵在辽东,军中也曾流传过不少狐仙的故事,有些军士仗着人多阳气重不当回事,后来竟然也有大活人莫名发了疯,后来活活被折磨得形销骨立,最后脱阳而亡的。于是当时军中的态度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虎子便点了点头:“好。回头我找月船道长去求张符,焚了给狐仙道个歉。不过掌柜的,今晚上就算狐仙也救不得你——你痛快给我回话!”

二掌柜便一皱眉,缓缓道:“二楼住着个穷书生周生,兼做说书先生。科考开时参考,逢没有考试的年头就靠给书铺子写些香艳的传奇话本,兼官,可满意了?”

虎子眯眼想了想,又道:“他是什么身份我倒可不在意。我只要你给我说明白,他们两个人现下究竟在何处!”

二掌柜又想了想:“之前客官打了的那三位公子都是周生的主顾。都是出身富贵,又不用念书求功名的,于是素日里游手好闲,招猫逗狗。后来闲极无聊,倒是被香艳的传奇话本给迷住,后来辗转打听到周生便是笔者,于是便寻上门来。不光要看周生写的故事,更要听周生亲自讲出来,以解心痒。”

虎子一眯眼:“你想说什么?”

二掌柜悲悯地叹了口气:“客官只管自己痛快,将那三位打了出气,可曾想过那三位都是什么背景!客官得罪了人,那三位岂能善罢甘休?纵然怕了客官,不敢找客官本人算账,那便自然找客官的朋友报复喽。”

二掌柜肥厚的眼皮之下,黑眼珠咕噜噜一滚:“小人觉着,兰小哥与周生原本素不相识,没有其它理由一同消失;既然果然一同消失的话,便只有一个可能——这二位怕是一同被那三位衙内给‘请’走了。”

听到这儿,兰芽都不由得在心底暗嗤:真会瞪眼说瞎话!这样的人不做买卖,真是屈了他的才!

虎子也被唬住,前后左右想了几回,即便有所怀疑却也宁可信了。只想着万一当真,那兰伢子岂不是要替他受罪!

心下一急,虎子忙送了二掌柜,伸腿跳下柜台。急声问:“你说他们三个是衙内?便俱是官家子弟喽?你快说,他们三个都是谁家的!”

二掌柜的黑眼珠又在肥厚的眼皮底下打了个转:“不如不说,说了也是害了客官你。那三位可都是南京城没人敢惹的主儿,小人劝客官罢手吧。”

虎子便越发急了,使力一拍柜面:“说!”

随着掌力,柜面尚且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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