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匕首被月船发现,给夺了下去,否则此时倒更便宜许多!

兰芽已是悄然打定了主意,只待扑上前去勾住魏强的脖颈,将那发簪抵在他喉咙处,拼了她这条命胁持魏强,要求怀仁放了月船、虎子和雪姬去!

兰芽便娇笑着从后面贴住魏强,手沿着他后腰滑向前去,踮起脚尖来贴住他耳畔呢喃:“……虽则本仙也不介意让他听见动静。不过,他身上顶盔掼甲的,煞气太重,我不喜欢。”

为令魏强就范,她忍着厌恶,指尖从他肚脐处缓缓下移……纤纤十指,尖尖轻灵,魏强深深吸气,已是兴奋得屏住了呼吸。

兰芽适时指尖一停,没再下行,而是在原地敲了敲。魏强登时心痒难挠,便朝外吼:“不用你值守,你走吧!”

外头那武将依旧不慌不忙,仿佛也不怕得罪了魏强,淡淡道:“今晚天现红月,颇有些不安宁。刚刚外头还出了些风吹草动,大爷请容末将斗胆一回。”

天现红月?

兰芽也一愣。

她跟月船是大白天地就进了守备府来的,她自己更是窝在后院那间房再没出门过。后来出了那间房,到厅堂里来,也是一路沿着抄手回廊走,上头有顶棚,也没心思留意外头月亮什么样儿。

难道,今晚月相当真有异?

魏强也有些紧张,却一把攥住了兰芽的小手儿,火烧火燎地往下带,哼唧道:“……红月,既有狐仙来,自然应当是红月。有什么奇怪?”

兰芽拼力抗拒着,奈何力气抗不过魏强,眼见指尖儿都要碰到了他那处,兰芽只得攥紧了发簪——今晚,若当真逃不脱,只得拼了!

就在此时,猛然听得魏强一声闷哼。声息不大,却只一下便没了下文;他整个身子也骤然一僵,扯住兰芽的柔荑向下的手也不动了。

兰芽一怔,只觉耳畔有轻风暗来。兰芽猛然回首,腰已被人揽住。

一片熟悉的旃檀之香,在幽暗中无声缥缈到鼻息。

兰芽狠狠一怔,定睛望去——幽暗中一片白衣,宛若轻云冉冉浮生。

兰芽眼中便冲进了泪,她张嘴刚要呼喊,却被他伸手盖住了唇……

慕容。

这样危急时刻,她未曾敢想,竟然是慕容来救她!

她的一只手还卡在魏强掌心,就在他那处边缘……兰芽发狠地想要向外抽,却不得法。慕容朝她摇了摇头,钻入书案之下,绕到魏强身前,俯身,一点点将兰芽手指抽离。

兰芽的泪珠子便忍不住淌下来。

妈蛋,竟然让慕容看见她这样狼狈的姿势!虽然她发誓真的没摸上,可是从慕容的视角来看,难免会因为她当真已经摸上了!

狼狈死了!

慕容一身白衣,于幽暗之间轻盈而出。面上覆着白纱,碧眼幽深,定定凝望她一瞬,便伸出指尖来替她抿掉泪痕。竖起长指,示意她不要说话,再度伸手揽住她小腰,两人一同到了后窗边儿。

兰芽紧张地向门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外头有那武将。那武将身手不凡,虎子领教过,慕容却未必知晓。

慕容点点头,又摇摇头,示意兰芽安心。他无声启开窗棂,拥住兰芽,两人一同翻窗而出。

红月之下,兰芽紧紧攀住慕容的身子,就觉得哪怕是今晚死在这里也心甘情愿。

慕容轻叹了一声,抱紧了她,腾身而起,飘然跃上屋后的高树。慕容一身白衣,身姿如白鹤凌云,曼妙无比。

兰芽心下暗叹:在夜晚行事,一般人必定要穿上暗色的夜行衣,以便隐匿身形;可是慕容恰恰相反,纵然蒙面,却依旧一袭白衣。由此可见他的气魄与傲骨,不管有多危险,也不愿放低自己的身姿。

这样的男子,怎能不让人心折?

兰芽心醉神驰中,却没留意树木的簌簌摇晃。慕容虽然身姿轻盈,可是终因多了一个她,且她完全不会使力,使得树冠有些吃重而摇曳。

这动静便惊动了前门的武将,他便仰首朝树冠方向望来。

就在此时,天空中忽地嗖嗖嗖,接连一串尖声的哨子!那武将一惊,急忙转回头去望向那动静的来处。

慕容和兰芽也凭借居高临下去看——

原来是正厅前忽地燃起十数个花炮来,个个跟灵猴一般,抖擞着一身的火光,尽力钻入云霄,在半空中炸裂开来,挥洒下片片璀璨的星火来!

声响嗖嗖不绝,宛若江岸猿啼;继而炸裂开,哗哗的宛若潮声潋滟……再加上那些星火不可思议地炫丽,便惹得人全副心思都挂过去,听不见了旁的声响,也看不清了夜色里幽暗处的其它动静……

慕容便轻声一笑,兜紧兰芽腰身:“我们走!”

兰芽却还没收回神来——居高临下,她的目光跃过乌瓦飞檐,瞧见厅堂前的空地上,那个猴子一般围绕在怀仁身畔,一脸讨好的笑容,蹿高蹦低不断燃起花炮的身影——他的阴阳道袍在火光里黑白跳跃,他的笑脸在星火里一闪即逝,整个院子到处都是他翩然如蝶的身影,守备府的天空只留下他布置下的繁盛火光……

兰芽忽地推开慕容,低声道:“慕容我不能走。你先去吧,我得回去。”

慕容一怔,不敢置信地盯住她的眼睛:“你疯了?你为什么要回去?你若回去,等着你的将是魏强的侵.犯,是怀仁的怀疑!”

兰芽点头:“……我如果就这么走了,那今晚就白来了。我单独陪着魏强出来,不是为了敲晕他的。我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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