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厢,李家三人坐上回府的马车,一路上,三人各自有各自的思量。路行至一半,李老爷和李老太爷竟不约而同的都叹了口气出来。为刚才的凶险唏嘘。
李世侠这个没心肺的家伙却不理解两人这是为何,偏又心生好奇。遂听他小声询问李老爷,“爹,你们怎的叹起气来了?”
虽然他和李老爷关系并不亲近,但比之老太爷却是好上一点的。一直以来在他眼里,老太爷便是那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人物。
今日与他一同出来,本就让他心里说不出的感受,或是激动异常、或是提心吊胆。之前从未敢多语一句,就如一只木偶般,一路跟着两人罢了。
现下许是与皓月见了面,又友好的说了许多话,让他心花怒放的紧,不知觉中心中的紧张消殆了不少,这才敢问出了话来。
哪曾想,他乖巧的悄声问言,却先是得了李老爷一记瞪视。莫名其妙的同时,心也跟着提了上来,凑过去的脑袋也慢慢地缩了回来。
这一瞪视把李世侠多年来对李老爷的恐惧都重新唤醒,深感心中突突跳个不停,不敢再与之距离近了。
李老爷看着李世侠这副胆小瑟缩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才他说出那些惊人之语时,也不见他有半分恐惧害怕,倒害得他和老太爷两个提心吊胆的,怎的这会子又这番模样?
“你还说呢!”李老爷掷地有声的一吼,其中威严不在话下。立时把李世侠唬的一哆嗦。
而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太爷此时却睁眼看了李老爷一眼,未言,又闭回了双眼。
李老爷会意,知道自己是刚才怒极声音大了些吵到老太爷了,遂之后虽然怒气仍盛,但声音却小了下去。
“你可知你今天面对的是何人?可还记得咱们出门之前全家人的忧心?那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呀!她可以轻轻松松致咱们李家于死地!”李老爷瞪圆了眼睛看着李世侠,说出了这番话。
李世侠懵懂的回看着李老爷,一时无法从恐惧中缓过来,也并没有理解李老爷的意思。
李老爷也不图他有个回应,遂没管他呆滞的样子,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你刚才的那些话?句句无礼,不知轻重!你可知那时我与老太爷为你悬了多高的心?幸得王掌柜到底是个孩子,与你这童年旧识还有几番情谊。且也大度不计较你的前嫌,遂愿意与你玩笑几句。否则,你可知你为李家惹了多大的祸,带来了多大的灾难来!”李老爷是越说气越盛,不知觉中说着说着又吼了起来。
李老太爷皱了下眉头,睁开眼睛先看了一眼李世侠,见孙儿完全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心下有些软了。
伸手拍了拍李老爷的手,出声道:“你呀!也不要如此数落世侠,他也是年纪小不懂事。纵然他当时的言语都危险极了,但你换个角度想想,这些险语却让他与王掌柜交得了好,我们也跟着沾了光。你可还记得,我们临走时,王掌柜亲自送了我们?这可是多大的荣耀呀!那样身份的人儿没再拿架子,送了我们,不就代表着我们的关系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