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攻心,却又无可奈何。

小玄见战况极是古怪,两敌攻势猛恶,只是连连击空,而玉矶明明身形未动,方位却忽东忽西倏南倏北,仿佛是虚空及大地在暗中转动,以致三人的位置不断变换,只是无论如何变化,始终都让玉矶处于绝对有利的态势。

他眼睛未眨,然却怎么都瞧不明白,脱口道:「这是什么奇术?」雪妃摇摇头,道:「人都没动,怎么就换了方位?」百宝娘娘精通百家术数,竟然也没能瞧出玉矶所使是何法门,心中震憾:「这女子手段高明得惊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惊疑不定,脑海里细细搜索生平之所见所闻,蓦地心头一跳:「莫非是那传说中的『御虚成寸,天地咫尺』的六合幻影术?师尊曾言,此术极其久远,出处罕有人知,或是浑沌前所遗之绝学,想不到这女子竟然识得!」百宝娘娘细观她手中拂尘,柄身淡碧,万缕柔丝宛如炁编气织,舞动起来,流云飞雪般柔柔飘动,心中猛然跃出「云雪沐」三字,又想起小玄适才禁咒中有「玉矶」二字,心中再无怀疑,不禁大惊:「云雪沐乃神兵上宝,于《周天诸灵榜》中兵器榜排第二百一十一,惟一人独有,莫非她就是那个数千余年前险些挑起仙妖两界大动干戈的玉矶!」眼角瞥了眼身边的小玄,越发觉得难以看透:「此子区区一个灵宝宫门人,怎有如此神通,那根墨色令牌又是何物,竟能役使如此了得的太古奇人!」数十合后,战奴同铁塔将军只觉体内剧痛难挡,身法攻势愈僵愈滞,莫说进攻,怕是随时就要自行垮掉。

小玄见他们摇摇欲坠,心中越发迷惑:「这两个大块头铜皮铁骨,连恶军都奈何不得,为何给这玉矶轻拂几下,便似快要支撑不住了?」铁塔将军冷静下来,遂以鞭盾护住门户,只守不攻。

战奴则是怒不可遏,还要逞强,猛又狂轰数锤,不想真气力气皆已不继,招数完全走了形,瞬见玉矶欺身入怀,拂尘轻轻卷出,亦不知用的是真力还是巧劲,抑或兵器厉害,登时将他整个掀了个大跟斗,犀象般的巨躯竟然翻转了个整圈才轰然着地,猛见尘土掀起,却是将地面砸出个大坑来。

小玄只神奇之至,禁不 住大声喝彩。

玉矶抬起头,对空中的小玄笑嘻嘻道:「小主公,瞧奴家收拾这两蠢物,可还好玩?」「有趣之极!」小玄笑道,问:「这是什么妙术?两只大块头竟如此不堪一击!」玉矶笑道:「对付肉坚皮厚的蠢物,办法可多着呐,其中有种颇为久远的法门,唤做『气血荆棘』,就是专门炮制这种家伙的,任他如何刀枪不入金刚不坏,咱只消自内攻破,管叫他冰消雪融溃不成军!」战奴一阵挣扎,好半天方能站立起来,他连吃大亏,狂提真气,但觉气脉血髓中似有无数利针游走,只痛得嗷嗷大叫,再度怒朝玉矶扑去,然这回越发拙滞,全无原先的刚猛疾捷了。

玉矶头亦不回,手中拂尘随意拨出,万缕宝丝飞卷,又轻轻松松将战奴摔了个七晕八素。

「神奇!神奇!着实妙极!」小玄赞不绝口。

「小主公,你可想学这法门么?」玉矶忽问。

小玄一怔,脱口道:「这等神妙法门,自然是人人想学的,只是……」「奴家教你。

」玉矶即道。

小玄错愕。

「只要你别把人家赶回那个无聊透顶的鬼地方去。

」玉矶道。

「赶回哪里去?我为啥要赶你?」小玄奇道。

「那小主公是答应人家啦!」玉矶喜孜孜道。

「敢情……她说的是不愿意回那什么御牢里去?」小玄突尔省悟,遂大声道:「好,只消你打垮这两个家伙,一切好说!」玉矶心花怒放,妙目转朝两敌瞥去,冷声道:「既然小主公有令,那就休怨奴家下辣手啦。

」战奴同铁塔将军心头一寒,此时已知所遇乃是生平罕见的强敌,不由暗自惊悚。

就在此际,玉矶眼中忽然掠过一丝疑色,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警惕地朝四下张望。

恶军亦面现迷惑,似是有所察觉,一阵东张西望。

百宝娘娘心中一懔,急抬起手运转灵力,立察灵力只在指尖寸许处吞吐,不禁惊道:「不好!」雪若不明所以,诧道:「娘,可有什么不妥么?」百宝娘娘朝远处望去,果见点点碧火在空中漂浮,不知何时散布在周围,隐成包围之势,急叫道:「快走,离开此处!」小玄一头雾水,亦问:「怎么了?」「瞧见那些碧火了么?」百宝娘娘指着远处道:「有人在暗中布设结界,禁制法宝!」话音方落,夜空中突然重新现出道道流霞飞霓,自高处徐徐落下。

玉矶望见空中情形,蓦地惊怒满面,厉叱道:「哪个在捣鬼!」恶军亦焦灼不安,赤着眼低低咆哮,一副欲要寻人拚命的架势。

「姑奶奶宰了你!」玉矶厉喝,倏地朝远处掠去,瞬息就到了千百丈外,出现在一名提灯施法的使女跟前,拂尘挥出,将之从空中扫落下去。

猛闻一声霹雳,天地骤然大闪了一下,映耀得战场亮白如昼,虚无处突然现出一道巨大的裂缝,内里漆黑如墨,隐有星辰闪烁。

「不!爷爷还饿着肚子呐!」恶军悲呼一声,整个庞巨无朋的身躯瞬给吸入裂缝之中,人与裂缝眨眼俱逝。

玉矶衣袍一扬,流星般又朝另外的碧火掠去,岂知一道无人能见的巨力刹那追至,不由分说地将她扯入霞霓之中,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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