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央铺着一米多宽的大红色地摊,一直通往中院子。
萧弘文扭头一笑,冲着司徒绮月道:“月儿,本王带你回家来看看,你不要多想。”
多想?司徒绮月唇角微抽,很想吐艳却识趣的没有开口。七王爷,您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雪花灌顶了?
这里,这里甚至没有一块砖头能产生熟悉感,多想什么?显然司徒绮月一点也没心思纠结萧弘文到底是为何转了性!
两个人一个黑衣,一个白衣,双肩并排着,雪花在两个身畔左右翩飞,穿过两进的小院子,就来到了司徒府里的议事厅。
以往的议事厅会聚集不少文武官员递交行文奏折,也是司徒相爷联合幕僚在这里定下谋逆之事的地方。
但是今日却一改往日严肃的摆设,全部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四方的八仙桌子摆满了整个大厅,光洁的汉白玉地板可以映出人影。
大厅里人声鼎沸,各个喜笑颜开,不同颜色形制的官府代表着每个人的身份地位。
“各位好心情啊,白雪皑皑,清酒淳淳,良辰美景不外如是啊。”萧弘文站在大厅门口,笑意融融,开口就是亲切的问候。
话一出,不易于晴天惊雷,整个大厅里顿时安静了起来,那个瞬间不少人呼吸竟然粗重起来,纷纷扭过头望向了声源处。
司徒云峰坐在首位的高台处,眼里精光如炬,胡子略长,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虽然已经年逾五十却并没有一丝老态,眼角虽然有了不少褶子,却也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英气。
“七王爷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失礼之处,万望海涵。”似乎对萧弘文的到来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司徒云峰笑着拱了拱手。
萧弘文拉着司徒绮月的手直直的走到了大厅中央,一双眼睛将在场的各位官员纷纷看了一遍。
这些人早就有了支持司徒云峰的意思,这会已然是撕破脸皮了,虽然碍于萧弘文以往的凶威略有心悸,但是在这司徒相府里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一个个坐在椅子上也没有起身,只是在萧弘文目光扫过的时候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相爷客气了,本王陪爱妃散步,正好走到半路有些渴了,便不请自来前来讨杯水酒喝。”萧弘文笑了笑,看着司徒绮月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以及无限的爱意。
两个男人彼此拉磨具一样,闲话家常,亲热的如同家族里的叔侄,在场的众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如果不知道的,肯定会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住,就连司徒绮月也是嘴角抽搐,难以置信。
司徒云峰笑着走下高台,站在萧弘文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慈爱的说道:“风雪大,不要穿这么少,天气冷了容易着凉。”
“相叶说的是。”萧弘文点点头,一脸诚恳的挠了挠头,“本王出来的匆忙,回头添一件大氅。”
“来人呢,去将老夫那件狐毛的白裘拿来。”司徒云峰转身对着下人大声喝道,很快一个小丫鬟就抱来了一个大托盘,红布盖在上面鼓囊囊的。
萧弘文拉着司徒绮月的手站在原地,笑着看着,并没有说话。
司徒云峰掀开红布,一抖白裘,直接就覆在了萧弘文的身上,洁白如雪,内里一身黑色劲服,整个人看起来俊美如玉。
“相爷这白裘可真暖和。”萧弘文低头瞅了瞅,任凭司徒云峰将脖颈前的两条丝带系好。
“真是英雄少年啊。”司徒云峰捋了捋胡子,一脸感叹。
萧弘文笑了笑,“是啊,所以英雄都怕迟暮,美人怕白发。”
司徒云峰这次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萧弘文拉着司徒绮月的手转身,又出了大厅,出了相府。
一直到走出了两条街,司徒绮月才回过神来,问道:“萧弘文,我以为你会大闹一场呢。没有想到这么平静的就出来了。”
“是吗?”萧弘文笑的很欠,拉了拉身上的白裘,“爱妃,咱爹送的白裘怎么样?本王穿上感觉果然很暖和了!”
司徒绮月嘴角一抽,转过头,拎起白裘前的两根带子,两只手使劲一拽,“你一定忘了咱爹是想拉到头的。”
“恩。”萧弘文点了点头,“所以说人就要服老,不然连系带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了。”
司徒绮月闻言,手一松,两根带子重新解开,搭在了胸前,萧弘文笑着将白裘脱下,为司徒绮月穿在了身上,“冻坏了你,本王可是要心疼的。”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司徒绮月突然很想在大学里奔跑,尽管会摔倒。萧弘文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有些喘不过起来,每当这个时候,心里总会不经意的想起林子墨。
天哪,她一定是个贪心的女人,两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如同左右的天秤盘,上下摆动的她心乱如麻。
“王爷,你怎么就不担心司徒……呃,我爹派人来杀你?”司徒绮月很想回避这个现实,但是想了想,既然已经成为了司徒绮月,那就接受司徒绮月留下的一切吧。
萧弘文一把拉起司徒绮月的手,两人在雪地里静静的走着,过了好一会,萧弘文才慢慢开口,“如果没有你,他一定会追杀我,但是现在却不会,也许这是他作为父亲最后的慈爱了吧。”
话虽然简洁,但是司徒绮月听懂了,默默地回头,望了望渐渐在风雪中模糊了轮廓的相府,有种想哭的感动。
回到王府以后,萧弘文直接去了书房,司徒绮月看着眼前四个小丫鬟,心里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