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周水一次又一次的覆险,每次都能金身不坏,这并非是撞大运。在这之前,周水父子有一个共同的且坚定的认识一一周水并无夭折之相。这就足够了,这也正是周水无畏无惧的有力前提。
周水正想应允,忽然间耳边似乎有一个极细微的声音说话:“因果已成,佛祖真身也该移驾了。你且应允,真身舍利自有揭谛、伽蓝护持,法界至宝,无人能伤。你只需见机而动,其他的,为师自有分寸。”
周水内心里生出极大惊喜,这是上师的声音,这似乎是贡格活佛通过法性的感应万里传音。上次杜绢撞鬼那事就有过一回,那次传的是经文。周水有过经验,所以马上就反应过来。既然有上师允可,自会有护法神灵庇护,关键时刻自己再出一把子力气,倒凭空拣了个大大的善果。阿弥佗佛,这可比金银宝贵百倍。
周水不再迟疑,点点头叹道:“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谁都不能免俗啊。”
周水扭头又对宋迁说:“我卡是工行的,回头发给你。”
宋迁点点头,说道:“明天你就能见到钱了,至于准备什么,何时动身?你且等安排吧。”
周水从怡云小馆出来,来到了诊所。小黄和她妈妈居然也在,周老正给小黄妈针炙。周水赶忙和黄夫人打了招呼。小黄见了周水一撇嘴,明显是怒气末消。周水也只能装糊涂,冲小黄点了点头。小黄没理他,一味和严谨说话。
周水呆了一会儿,找不到什么话题,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忽然小述从外面进来,见周水也在,小述笑着说道:“周水呀,几天没见了,听说你大闹拘留所,既打人又抓鬼,真的假的?”
周水暗骂了一句张克坚:“这个臭小子,嘴上缺把锁。”周水不希望周围人也涉足到这些玄疑事件当中去。这事讲出来,用什么口气说都像是吹牛骗人,更重要的是,让她们知道这些,只会半夜多做几个噩梦罢了。
周水没正面回答,反问严谨:“你这几天见没见克坚?听说公安局要举办什么讲故事比赛,估计克坚这二天正练嘴皮子呢吧?”
小述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说呢,唬得我一愣一愣的,这个人还真是个编故事的天才。”
周水正想找借口离开,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居然响了,周水看一看,是个新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只听电话里讲:“十五分钟后,我到上次见面的地方。”
是陆通的声音,周水还没回答,那边就挂了电话。周水想了想,还是没叫严谨送。他和黄阿姨,白老,周老分别打了招呼,出门打车回家了。
陆通已经到了,穿着黑风衣,带着墨镜,单看这身装束,帅呆了。周水一看,心说:真没经验,怕引不起别人注意咋地?这身衣服穿的,颇有点“小马哥”的派头。?”
周水忙打开门,把陆通让进去。
陆通一坐下就说道:“都安排好了。修桥的工人明天就能闹起来,另外我电话关机这一两天,水泥厂和市物资公司大概也坐不住了,看着吧,明天市里准有动静。”
周水好长时间没吭声。高书记这人不错,官声也清白。尤其是自己被拘留那会儿,高书记是表了态的,虽说没大张旗鼓的捞人,但他那几句话,已经是立场鲜明的保护周水了。而自己却无端的给他出这样一道棘手的题目,想起来,有点让周水内疚。
周水内心里叹口气,嘴上跟陆通说:“你得藏几天,记着,别和任何人联系。进展快的话,估计老爷子三天就能出来。”
陆通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周哥,我爸这事不会另有别情吧?”
这话令周水一愣,问道:“这不就是政治角力吗?你说的别情指哪方面?”
陆通试探着说道:“出事前一天,老爷子很晚才来公司。我就觉得奇怪,这十来年了,老爷子除去生病、出差什么的,总是准时到公司,迟到还是头一次。当时老爷子满脸疲惫,我就问咋回事,老爷子和我说头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两个差人来拿他,说是有人在城隍爷面前把他给告下了。”
周水心中一动,暗想:“靠,另生枝节了。陆老还有其他事?如果真是地府的案子,城隍爷那儿销不了案的话,陆老还真就出不来。听陆通一番话,有可能陆老是阴间的官司阳间打了一一陆老阳寿末到,无法到阴间归案,只能借阳间的牢狱羁押。那样的话,就必须查清因由,否则陆老出不来不说,捞陆老的人恐怕都要连坐。”
这是个新问题,周水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看周水脸上严肃起来,陆通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忙问了一句:“哥,咋回事?生变数了么?”
周水想了好久才回答了一句:“兄弟,搞不好,这事儿要麻烦,看来陆叔叔的事儿,不是阳间的事。你仔细想想,老爷子最近一段时间干过什么缺德事吗?”
陆通脸色一变,周水也觉出自己的口误。忙说:“兄弟,咱哥俩生死之交,你爸就是我爸。都这时候了,咱就别太拘泥礼数了。”
陆通叹了口气:“哥,有您这句话,兄弟承你一辈子的情。”陆通又低头想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做房地产的人,都得要黑白兼顾,拆迁,工伤,抚恤……总会有照顾不到的地儿。说实话,没有杀人的胆量干不了这营生。不过,若说到伤天害理的事儿,我还真想不起哪桩来。”
周水思考了一会儿:“你再想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