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得到雪花的保证,终于破涕为笑,高兴地对伺候在一旁的香草道:“把匣子拿过来。”
香草听了,连忙把手里捧着的一个雕百合花的紫檀木的小匣子放到了叮叮面前。
叮叮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票递给雪花,“这是这几年你送给侯府的那些枣的银钱,我都给你攒着了。”
“叮叮!”雪花不满地嗔了她一眼。
她们姐妹这几年在秋水别院,雪花本想交些费用的,可叮叮说什么也不要,并且振振有词地说:“你们不过是陪我学习罢了,你见过哪个陪读的还要交钱的?”
雪花哑口无言,不过从此却再也不收送给京城侯府的枣的赏钱了。现在叮叮又把那些钱拿了出来,雪花当然不满了。
叮叮轻轻一笑,“你先听我说,给我请容嬷嬷和封姑姑是姨母出的面,薪俸也是姨母出的,莫先生和王夫子是哥哥请来的,钱也是哥哥出的,而你送给侯府的枣,是到这儿,挑眉看着雪花,“明白了吧?”
“你的意思是,这些钱是公中的钱,所以……”雪花心下了然。
“对,所以,公中的钱不要白不要,没到便宜了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叮叮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脸的鄙夷。
大户人家里面的水都很深,叮叮不说,雪花也不问。
“那你就把这些钱给你姨母或是你哥哥吧。”雪花说着把银票递了回去。
叮叮把她的手推了回来,“哥哥和姨母才不会要的,你们姐妹陪了我这几年,让我过的这么开心,哥哥和姨母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要这些钱?”叮叮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其实,这几年有你们姐妹陪着,我一次病都没犯过,哥哥和姨母都不知道有多高兴。”
想到叮叮的病,雪花也沉默了。后来雪花才知道,叮叮之所以来秋水别院长住,也是因为虽然在侯府有老夫人爱护着,但老夫人哪就一直能照顾周全,叮叮还是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刺激地偶尔犯病,所以韩啸求了老夫人,把叮叮送来了别院。
“叮叮,你要知道,你根本就没病,不过是有些人想故意害你罢了,你只要记住,你是侯府嫡出的二姑娘就行了。”雪花说着,伸手笼了笼叮叮额前的碎发。
对于精神分裂患者来说,心里暗示是很重要的。
“嗯,我记住了,我不会再让那些人得逞了!”叮叮口气坚定地道。
雪花狠狠握了握叮叮的手,给她加油。
两人相视一笑。
“三姑娘,钱府大奶奶来了。”烟霞进来轻声回禀道。
“昨天不是才来了吗?怎么今天又来了?”叮叮疑惑地看向雪花。
“有说什么吗?”雪花看向烟霞,她也不解。
“没有,仍是在门房喝茶。”
雪花点了点头,无论换弟想干什么,她们今天都势必要碰上了。对于这个大表姐,雪花真的不想看见。
秋水别院的门房内,换弟身穿粉红锦缎绣金边掐腰小袄,下面系一条嫩黄撒花罗裙,头上插着四、五支赤金长簪,脖子上粗大的吉祥如意金项圈,腕子上一溜的金镯子、玉镯子。
这样一个金光闪闪的人,坐在狭小的门房内,真显得格格不入。
守门的小厮已经对这位钱府奶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见人坐下连忙奉上一壶粗茶,然后就站在一边,等着领赏。
换弟对跟在身后的心腹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掏出一小块碎银子给了那个小厮。
小厮掂了掂手里的碎银,立刻露出一脸笑。同时心中惋惜,李家几位姑娘今天就走了,他以后再也得不到这种额外的赏钱了。这几年他每个月从这位奶奶手里得的赏钱,比他的月钱还多。
换弟也不嫌茶粗粝,喝了半盏,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莺声燕语,雪花姐妹被一群丫头簇拥着走了过来。
换弟连忙站起来,迎了出去。
“表妹们安好。”换弟说着,对着雪花几人小心地陪笑施礼。
雪花似笑非笑地望着这位金光闪闪的大表姐,曼声道:“钱大奶奶不必多礼。”
换弟脸上的神色一滞,随即恢复如常,陪着小心道:“表妹身份尊贵,表姐自知前来叨扰不妥,但请表妹看在我们乃是至亲之人的份上,舍表姐一丝颜面。”
“钱大奶奶这样说,是怪我礼数不周了?”雪花冷声说道。
换弟既然嫁进了钱家,那她就势必要和换弟划清界限。
这几年她一直容忍她来此借势,已经是看在亲戚的情面上了。但以后不同了,她们马上就要回家了,她不希望换弟三天两头的去她们家骚扰,她更不希望和钱家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表姐不敢,是表姐言拙嘴笨不会说话,请表妹不要怪罪。”换弟说着,一脸惊慌,对雪花连忙福身赔罪。
看到换弟这样,雪花真是无语了,她不得不佩服换弟这种弯曲起来没下限的精神。
换弟这个样子,活脱脱就是她在仗势欺人,换弟则在委屈隐忍。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了恶人。
子扯了扯雪花的袖子,扫向换弟,脸上有些不忍。
子一眼,没理她,迈步就向外走。
一行人经过换弟向外走去,每个人都目不斜视,好像旁边根本没有这么个人。
换弟恭敬地低着头,咬着唇,然后默默地跟在了众人身后。
大门外停着几辆马车,雪花几人的行李箱笼都已经装进车里了。
雪花看了看,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