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您怎么……”双洁一脸的不可置信。
二夫人平时对她们可是相当的慈爱的,现在变化怎么如此大?
二夫人没有理会双洁,依旧板着脸,“我们国公府的姑娘,都是幼承庭训,知书达理,通诗书、识礼仪的。”
二夫人说到这儿,声音忽然拔高,变得异常的严厉,“可是今天,姑娘们竟然当着一众的人,一再的对着姨娘喊娘,这传讲出去,还不坏了国公府的名声?!”
二夫人特别强调了“一再”两个字的语气,这就说明了,双洁和双华对姨娘称呼娘的事儿,不是口误了,是习惯成自然了。
双洁和双华听了二夫人的话,一齐开口,“二婶,我们……”
没有两个字,双洁和双华都没有说出口。
她们已经叫习惯了,哪里还记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叫了?
二夫人说完,看了神情忐忑的双洁和双华一眼,又转向了赵姨娘和柳姨娘。
“这主子规矩没有学好,归根结底,还是奴才教唆的!”
二夫人说着,锐利的目光中透着寒气,顿了一下,渲染了一下紧张的气氛,才又继续道:“做奴才的,竟然一再的对着姑娘一口一个女儿,一口一个闺女,敢问,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这样目无规矩礼法?!”
二夫人话落,园子里一片寂静。
诚然,赵姨娘和柳姨娘口口声声的对着双洁和双华喊女儿,这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到的。
“你们这样,又置我那死去的大嫂于何地?!”二夫人又补充了一句。
好吧,二夫人这一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
雪花都不由的为二夫人点了个赞。
要说谁是定国公的逆鳞,那么非先刘氏夫人莫属了。
只要把先刘氏夫人抬出来,惩治两个姨娘,简直是易如反掌!
雪花明白这一点,二夫人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不错!娘虽然早就已经过世了,但她还是这个府里的主母,也还是大姑娘和四姑娘的嫡母,如今怎么能容奴才们踩到她的头上?!”雪花气愤填膺的道。
雪花说完,看了一下四周的人,火上浇油的继续道:“我虽然没有见过娘的面,但也容不得有人当着我的面,把娘踩在脚底下!”
雪花这话表明了,她打赵姨娘和柳姨娘,就是为了先刘氏夫人。
赵姨娘和柳姨娘听了二夫人和雪花的话,冷汗涔涔而下。
她们明白,她们一时大意,铸成大错了。
而今天的这顿打,肯定是白挨了。
“把赵姨娘和柳姨娘每人各打十板子,然后压回各自的院子中,以后不许踏出院门半步!”定国公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姨娘和柳姨娘听了,吓得魂飞魄散。
“国公爷!婢妾错了!请您饶了婢妾吧!”赵姨娘连滚带爬的就去抱定国公的大腿。
“国公爷!求您开恩!”柳姨娘也哭喊着去抱定国公的另一条腿。
要说起来,赵姨娘和柳姨娘,一个是定国公还没有成亲时,遵从着老夫人的意思,收的通房,一个是成亲后,老夫人塞过去的丫头。
后来,为了擎制桂姨娘,定国公在她们生了女儿后,索性把她们都抬为了姨娘。
因为老夫人的关系,赵姨娘和柳姨娘虽然在定国公眼里,可有可无,根本不受宠,可是在府里也没受过气。
更何况,当年先刘氏夫人,一直被老夫人死死的压制着,所以这两人也就没怎么把刘氏夫人放在眼里。
否则的话,她们怎么敢教唆女儿欺负叮叮?
后来,刘氏夫人故去,定国公远走边关,桂姨娘封了丹园,闭门不出,而老夫人作为当家主母,当然不会理会儿子的两个姨娘。
于是,赵姨娘和柳姨娘就愈发的没有人管制着,在自己的院子里,简直是以主母自居了。
这也造成了,她们忘了自己只是个贱妾,是个半奴半主的人,是不能称呼自己的女儿为女儿的。
而双洁和双华呢,因为上面没有了嫡母,所以就渐渐的忘了赵姨娘和柳姨娘只是姨娘,各自称呼两人为娘了。
本来,这是她们自己院子里的事儿,又都是当着自己的心腹如此叫的,也没有人理会。
就算出了院子叫,本来也没人理会的,叮叮就曾经无数次的听到过,不过,叮叮也没有在意过。
虽然这不合礼法,但是刘氏夫人是叮叮的娘,叮叮还不愿意让别人对她娘叫母亲呢,所以,巴不得双洁和双华如此。
可是今天不同了,先是双华当着雪花说上有爹娘管教,后来赵姨娘和柳姨娘又都以当娘的自居,雪花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教训人的机会了。
雪花原本对这一规矩是不屑的,但是既然她能拿着这一规矩做筏子,她就不管那么多了。
先替叮叮出了气再说。
雪花这一打人,结果就引出了国公府的规矩礼法之事儿了。
其实,说到底,今天这事儿,主要是因为雪花想拿此做筏子,然后教训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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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此时看着两个披头散发的姨娘爬过来,面色一寒,身上猛然迸射出了强烈的杀气。
双洁和双华是他的女儿,他对她们总归是有父女之情的,可是赵姨娘和柳姨娘就不同了。
这两个姨娘竟然如此的不把先刘氏夫人放在眼里,定国公岂能容她们?
特别是当年先刘氏夫人的抑郁而终,一直是定国公心里的一个梗。
定国公起初不太理会内院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