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妹就象一团迷雾,吸引着他去拨开,然后他拨开一层,就会发现里面还有一层。
一层一层,让他不由的就沉浸其中,迷失在里面,不能自拔。
而同时,哑妹又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纯净透明,不掺杂丝毫的杂质。
仿佛一眼就能见到底,又仿佛永远都看不到最下面是什么。
只是觉得有流光溢彩的旋涡在旋转,吸引他想要跳下去,去探寻最底层的珍宝。
赵骋觉得,或许就是那份纯净,那份冰冷,一直吸引着他,吸引着他想要不断的去探寻。
渐渐的,赵骋看向哑妹的目光,就带上了一丝灼热。
哑妹眉头微皱,忽然感觉车厢里的空气,是那么闷热,甚至有一种压抑的热。
她绝逼不承认,是赵骋的目光,让她心里有些不自在。
摘下脸上的面巾,哑妹直接用面巾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又用面巾扇风。
面巾一摘下来,赵骋和石头都发现,原来哑妹的脸已经被晒得通红了。
即便有面巾遮挡,也没能抵住阳光的毒辣,哑妹的脸都有些晒伤了。
红通通的,再配上那些青红的纹路,看上去更加的吓人了。
这也就是赵骋和石头罢了,要是不认识的人猛一看见哑妹这张脸,可能会吓得尖叫。
赵骋和石头则不同了,两人没有害怕,只有心疼。
赵骋拿着扇子,大力的给哑妹扇风降温。
眉头紧紧皱起,思忖着以后是不是不让哑妹再出来烤肉卖了。
石头拿起水囊递给哑妹,“妹妹,喝点儿水。”
石头的声音里,除了心疼,就是自责。
自责他没有本事,让妹妹受苦了。
哑妹也渴了,接过水囊“咕咚咚”喝了几口水。
“妹妹,你以后别出来卖烤肉了,以后就在家里和娘做做针线,挣钱的事儿,等我的脚好了再做。”石头说道,语气中有一种少见的坚持。
哑妹微微侧目,看向石头。
石头继续道:“我知道娘不愿意让我去打猎,因为爹的死,娘担心我的安全。”
石头说到这儿,顿了顿,“可是现在我们既然可以用野果来吸引猎物,那么就没有什么危险了,再加上可以采草药卖钱,就算不卖烤肉,日子也会过得很好的。”
石头这样说,除了心疼哑妹,还有他的一个私心,那就是——
他不想妹妹抛头露面。
还有一点,石头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他看到卖草药赚的钱是那么轻容易,那么多,心思有些浮动,把主意都打到了卖草药上。
哑妹听了石头的话,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这还是哑妹第一次,想要张嘴说话。
诚然,如石头所说,就算是不卖烤肉,单凭采草药也能维持生计,但是哑妹并不计划让石头以采草药为生。
石头自己还没有明白的事儿,哑妹却已经看出来了。
哑妹知道,石头是看到今天卖草药的二十多两银子,来得如此的轻易,心里有了浮动。
这也难怪,石头毕竟才十几岁,猛然见到银子来得如此容易,难免会产生好高骛远的念头。
其实,这也正是哑妹虽然怀里揣着几百两银票,却没有拿出来的原因。
她不希望石头因为钱财,变了本性,失了淳朴。
她想要石头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发家致富。
慢慢的积累财富的过程,是锻炼人心的过程,也是一个锤炼人的能力的过程,哑妹不希望石头越过这个过程。
就像是建造房屋一样,地基没有打好,再好的房子,也会坍塌。
可是这些,哑妹不知道该怎么和石头说。
哑妹的目光,看向了赵骋。
赵骋一直注意着哑妹,并且在哑妹刚才张嘴的时候,眸光蓦然一亮。
可惜,哑妹并没有如他所想的,说出话来。
看出了哑妹的意思,赵骋沉吟了一下,对石头说道:“石头,采药草虽然能卖钱,但是很辛苦危险,稍一不慎,可能就会遇到毒蛇猛豸什么的,并不比打猎来得轻松。”
石头听了赵骋的话,想起了他在山里采草药时,有一次差点从山崖上掉下去,还有一次差点被一条毒蛇咬中,不由的点了点头。
赵骋见石头明白了,继续道:“而用野果打猎,也就是这段时间行,等到过些日子,树上的果子没有了,还怎么用野果吸引猎物?”
石头摸了摸头,忽然觉得他刚才想的简直太天真了。
石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黑红,不仅有些尴尬。
赵骋看了哑妹一眼,然后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总之,无论是打猎和还是采草药,都有一定的限制和危险,而做个小买卖,再买些良田,置办处房产,慢慢的把日子越过越好,这才是正事。”
石头听了赵骋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赵大哥。”
哑妹看向赵骋,目光有一丝感激。
赵骋虽然没有完全按照她的意思说,但是效果却是显而易见的。
哑妹相信,赵骋其实也看出了石头的浮躁,所以才这样说的。
这样不仅保全了石头的面子,还让石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对石头的将来,会有很大的帮助。
不过,赵骋却看着哑妹说道:“卖烤肉的事儿,就先作罢,等到石头的脚好了,让石头卖就行了”
声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