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水一旦开闸,那么殃及的便不再只是山岳关一带,就如战端一旦被挑起,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一般,生灵涂炭可不是小事,何况他们所处的位置极为险要,是处易守难攻的地段,不乏有奸人趁战事将闸门打开,引来祸水,波及关外,木天涯蓄水经年累月,量可不能轻视!”怀柔补充道。
“那亲自去一趟在发生之前阻止不就好了!”花遗不放弃,再次插了进来。
不过这一次却说到了重点,怀柔正想说这个。毕竟事情过于严峻,恐怕她一人去都阻止不来。
“不,现在还不到时候,虽然危险,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边疆一带隐秘到现在才出现一些端倪,显然也不简单,而且偏偏被冲走的二人是守闸之人,尽管两军不和,但是能被派去守闸之人定然是可靠之人,且脾性应该过人才对,如何会因不和而轻易起争端,还一同落入水中不知去向?”怀瑾继续道,语气微微沉了一分。“他考虑的是若是现在去,会不会正巧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哥哥说的也是我正考虑未果的事儿,但实难心安,能防范于未然自然是极好的。”怀柔就料到哥哥不会同意,为难的说道。
“公子!隐月有消息了,说边疆如今安于表面,但暂时不会起战端,让您放心!”声音的源头是一位少年,听不出是谁,但想来是怀瑾的下属,负责传接信息。
怀柔注意到了声音的来源,不自觉的就听到了,因为先天灵敏的听觉加之武功已经恢复,所以截断传音入念不费吹灰之力,相对来说,花遗这能力就弱了些。不过能偷听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怀柔没有表现出来。
怀瑾听罢,用传音入念对那人回道:“好!”,随后看了怀柔一眼。大约是知道她也听到了,不过并不在意。
怀柔不自然的伸手揉揉额头,心下想着但愿是她想得太多了,天澈如今内部不太平,太后又忙着四处拉拢势力,穆王府难得的消停,不过安静过了头,冷离疏则是借着妹妹过世的伤痛好几日没有上朝,到如今还不知去向,但明摆着不会有好事。皇上如今里里外外都弄得焦头烂额。现在大约是在困扰如何与丞相府交涉的事儿,况且,皇妹没了,君清夜大约也得知了……对他,她还有一丝顾忌。同是那个老女人生的孩子,只有他不同,从小便不同,她看得出他内心还是不喜战乱的,所以先皇当年选太子的第二人选大约是他,但被太后那个老女人猜测到了,所以废太子前夕就做好了送他至边疆的准备。
而第一人选毫无疑问是一出生就注定是太子的君屏幽。正因承受了本不是他那个年龄就该有的光环,所以引来了祸端,先皇是疼惜他的,但是总也要有一个人能出来承担这个光环,所以,先皇将它带着了他的头上。并且小心翼翼的呵护他长大,使他倍受荣宠,一是对他的亏欠,二是渴望他终有一日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尽管后来君屏幽被迫缠绕病榻,好容易能下床了却也是一副残躯……先皇对他也是怀着愧疚的。所以一直都很宠爱他,这么想来,倒是也能够理解天下间父母的用心了,舍不得他受苦,却又亲手将他推至了悬崖边缘,不过,先皇的用心怕是君屏幽早就明白,所以当时分明对太子之位没有兴趣却还是承受了下来。
现在,是该拿回一切的时候了。
怀柔发愣间,周身萦绕起一身光环,终于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花遗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侧,满头的细汗,正在施内力。“哥哥呢?”
醒神往边上看了一周都没有看到怀瑾,怀柔忍不住问道。
“别乱动,瑾去给你拿药了!”花遗本不想开口的,但是又怕她在自己解除幻术其间乱动出了差错毁了容颜怀瑾回来不好交代。
“好,不乱动,不过花娘子,你为什么每回施力都那么严肃呢?实在与你这一身红衣不配啊?”怀柔忍不住挑眉戏谑道,神色狡黠。
“不严肃难道你还希望我吊儿郎当的将你幻容成丑八怪?”花遗没好气的回道,好容易才压下自己将她幻容成城外摆摊的那个卖豆腐的东施的冲动。
“那敢情好了,不过我可一点儿都不怕自己嫁不出去,倒是你,心眼还敢再小点么?真不怕自己嫁不出去呀?”怀柔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说实在的,她倒真想自己变成那副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纷争了,世人喜欢她无非是贪恋她的容颜,包括那个冷血的皇上,她就不相信他不惜废了先皇的圣旨也要娶她仅仅是因为爱上了她不屈的个性。
花遗无话,他说不过怀柔,只好作罢,专心施力就想趁早解了逃离她身边。他可步花沁的后尘,同样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说起花沁他就来气,以往他说怀柔坏话她还听得进,如今非但不听,还会反驳几句,愣是和怀柔站在了统一战线,将他晾在了一边,瑾也是这样,不过瑾他是可以理解的,可花沁是他亲表妹……
不多时,幻术解开,怀瑾恰到时候的走了进来,鲜有的是思雪也跟在了其后,手里端着一碗药。花遗的神情不太自然,直勾勾的看着思雪。
而思雪则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怀柔,分明没有见到屋中有人进出,但就是变了样儿了,公主不见了,变成了怀妃娘娘,差点儿就要行跪礼,所幸先前怀柔已经给她打了预防针,所以没有惊讶得摔了药碗。
怀瑾亲自接过药碗,端在手里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