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君屏幽忽然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怀柔。
“真不要?”怀柔淡然挑眉,暗想这个腹黑狂执着起来倒也是挺可怕的。不过,她就怕他到时候恶心的昏倒在这儿,她可救不了他。“先说好,从现在起,你别跟我说话,也不许吐,我可不想被分神,恶心死了可别怪我!”
君屏幽看着怀柔,脸上表情怪异,撇过头不再说话。
怀柔也懒得理他,又盯着面前这名尸体的肺部看了片刻,还用先前备好的钳子,缓缓的扒拉了几下那些糜烂的血污,眉头时松时紧。
过了一会儿,怀柔似乎研究完了,又走向另一名尸体,同样动作利索,划破胸膛的血污极少,泛着恶心的泡沫,怀柔用棉纱浸染吸附之后放入托盘,随后开始仔细检查。
大约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君屏幽不放心的回头看了怀柔一眼,见她果然又手起刀落,一脸坚定的要将开膛验尸进行到底,他面色动了动,嘴角抽了抽,伸手扶额静静待了片刻,半晌,似乎是再也受不了这恶心的感觉抬步来到了窗前,目光看向天空,但即便如此,山里湛蓝的天空也不能让他的胃里翻滚的感觉少一些,他沉默了片刻,对怀柔温声隐忍的问道:“还没有好吗?”
怀柔恍若未闻,依然沉浸在观察之中,面色不变,仔细又仔细,认真再认真的看了片刻,然后再没有对尸体有任何动作,只是冷笑一声,道:“果然是死人说话最真实!”
随后,她淡然的脱去外袍和面纱,来到一边的水盆,顺手拿起皂荚开始净手。
君屏幽闻言,并不说话,难得的看了看那两具不成样的腐尸,这回并没有反胃,而是眸光淡而幽深。
怀柔也不再说话,她想着她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很稀奇的事儿了,却没有想到在这么陌生而古老的国度里居然也能看到这么新奇的谋杀案,若非她破案无数,显然也差点被蒙了过去,杀人的显然是个极有城府的人,他故意在士兵还是昏迷状态下就将他们丢入下水流域,想着毁尸灭迹肯定会遭人怀疑,倒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所以算是溺亡,但也是他杀。尽管没有任何的迹象表面是他杀,身上也没有痕迹,但是,恰恰是因为没有痕迹才露出了马脚,如果是不小心坠落激流被冲走那为何不会落下挣扎的痕迹,而偏偏只是在水里浮沉溺亡。
而且,那杀手为了掩人耳目,造成了最小的动静,就凭这个,她也佩服他能不动身色隐瞒了这么久,做的那么天衣无缝。究竟是他本事高呢还是团伙儿作案相互包庇,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怀柔觉得那人能想到用这方法杀人定然也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只是,那老女人如今大约正头疼君紫鸢的事儿,还忙着应对丞相府的人,不可能对这儿下手,而且,她没有理由对忠于她的臣子下手,要下手的也是除去那些反派。只是,除了她,还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