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走后,皇上径自忽略了一旁热切的眼神,最后凝视了一眼座位上仍处事不惊的女子,目光扫了一眼她头顶的玉簪,最后拂袖而去。
陆公公看了一眼叶若维,目光也停留在了她头顶的那支簪子上,良久不发一言,单是一双眼睛有些湿润,良久移开视线,对着天际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而对着碧莲道:“行了!别跪着了,还不快带着你家主子回去?其余人都散了吧。”
话落,追随着皇上的身影而去,步履较之进来时有些沉重。
“恭送皇上!”众人话音未散,君冥皓转身出了房间。
“皇上……”皇后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立即出声轻唤,仿佛再不出声,她便再也看不到皇上了。
君冥皓刚出大门,停住脚步回头,看向皇后,女子泪眼盈盈的看着他,他凤眸淡淡一扫,继续转身,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身后的宫人立刻跟在他的身后,一行人不出片刻便出了怀柔宫。
皇后娘娘忽然像是失了神,傻傻的看着门口,一动不动。
碧莲心疼的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眸光阴狠的扫过宫人,径自落在一直低头不理会任何人的怀妃身上。良久,扶起娘娘夺门而出。
没有人注意到君冥皓袖中的手自始至终都是紧紧攥着的,但是任何人都能想到,这绝对不会是因为皇后。
只有君冥皓自己知道内心的挣扎,他从进来目光就一直放在怀柔身上,费了多大力气才抑制住自己上前拽住她的手,问她是否当真就准备和他绝情到底了?以至于今日连看他一眼也不曾。
亦或者她这一切都是以退为进?如果若是这样引起他注意和在意的话,那么怀柔,你真的做到了!
“娘娘,娘娘醒醒。”众人退散,宛若这才敢从地上起来,抬眼去看娘娘,本以为经历这么大的阵仗,她定然吓得不敢言了,谁知道这么久没说话,居然是睡着了。
所幸娘娘用手遮着眼睛,侧靠在桌边,一动不动。若是让太后那帮人看到娘娘这是睡着了的话还指不定拖去外面浇一盆冷水醒神教教规矩呢。
“娘娘,该醒了,人都走了。”见娘娘仍然睡的香,宛若只好重复,无奈娘娘还是没反应,只好找来了披风,轻轻覆在娘娘身上,悄悄退了出去。
门外,众隐卫嘴角抽了抽,亏他们还担心得要命,就差没去幽亲王府通知王爷了,怀妃居然睡着了……
就这样睡了不知多久,叶若维忽然闻到一股奇香,顿时皱眉。
有了之前的先例,此时的她变得异常警觉,顿时摒住了呼吸,随即眼睛睁开扫向四周,果然看到床边有人,不过这一次却是背对着她。
叶若维目光对准那人的脊背,瞬间向他挥出一掌,对敌人她一向来不留情,因为下一秒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心软而丧命!
顷刻间,那人吐出一大口血,身子向地上倒去。叶若维一惊,撤回了些内力,衣袖轻轻一扫,瞬间上前将他扶住,好冰……怎么会这么冰?
“寒毒?!”
那人忽然转过身看着叶若维,一张容颜暴露在她面前。
叶若维刹那间被这副容颜一晃,白…兰……
她结巴了两下,忽然没了音。从来她未曾像今日这般惊异过。引爆弹药的那日,她就做好了与世界诀别的准备,包括这些年朝夕相处生死相随的队友,还有最最难缠的对手……她以为那一场无止息的比赛终于结束了,最终的结果是因她缺席……而不得已告终。可是……这样的结果,却是她从未想过的……
“呵,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怀妃娘娘吃惊若此,就算中了千年寒毒,死也无憾了!”那人掏出手绢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看着叶若维忽然笑了一声。
叶若维定了定神,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她第一次眼拙了!可是…世间真有长得那么相像的两个人么?若是不开口,她定然将他当成是白兰了,可是,白兰是女人,那人的声音听来分明是个男人!
叶若维忽然皱了皱眉,对他再次出手,这一回,男子忽然化为了层层花瓣,消失在了面前,转瞬坐到了原先叶若维坐着的椅子上。让叶若维扑了个空。
“想不到你武功竟如此之高?”果真是自己眼拙了,他怎么可能是白兰?叶若维转过身挑眉道。
“怀妃娘娘最好还是别靠近我,你若是不想被这寒气冻伤的话就与我保持三尺距离!”那人看着叶若维,出声警告。
“呵,又是千年冰蝠么?我倒是挺想体验一番冻彻心扉是什么感觉,只不过一直没机会罢了!”叶若维再次出招,不见她如何动作,那人眼前一花,已经被她扣住了手腕,他面色一变,她低声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你不必知道!”男子极淡的声音忽然极冷,用没被扣住的那只手对叶若维出掌。
“你说若是我将你抛出去,让这宫里暗伏的侍卫看到我房中突然进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刺客,他们会如何?”叶若维再次扣住男子的另一只手,让他被钳制得一动不动,她淡淡扬眉,“或者说你继续挣扎,我不得不将你吊在房中强制平静,等寒毒发作,看着你生不如死?”
“原来怀妃娘娘不仅喜欢威胁人,还喜欢看人受虐?”男子挑眉。
“你说错了!我不是喜欢逼供,而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对那些顽固不化的人,用些特殊手段也未尝不是不可以。或者你想尝试一下被扒光了衣服扔进冰窖的感觉?”距